狗眼看人低,朱昔时还真是结结实实领教了一回。要不是有正事要办,她还真想直冲进钱庄提个百千两银子,砸死这个逢高踩低的狗腿子。
“走走走!我们‘天香坊’不缺什么琴师。一大堆闲人都养不过来,你们这些穷酸汉子还厚脸贴过来添晦气,赶紧另谋他处,别搅合我们做生意。”
“你!!。。。。。。”
早忍得这狗腿子汗飚,朱昔时正欲上前还以颜色,不想却被金玉一把拉在身边,摇头示意莫动怒。
“小哥消消气。我们是霍都督请来的琴师,今晚欲在贵坊献曲助兴,还望小哥通融通融为我们向坊主通传一声,以免误了时辰。”
“霍都督请你们来的?”
一听是大司马左都督霍祁请来的琴师,这皮条客起了不小的谨慎心,收起刚才的轻蔑再次仔细地端详起她们二人;不过,见过金玉背上那把“流光琴”,倒是让这皮条客口气缓了不少。
“怎么不早说,真是的。。。。。。等着,我这就去禀告坊主。”
说着,那皮条客便悻悻地转身进了“天香坊”。看着远去的皮条客,朱昔时也是巴住金玉的肩头,一口长气直抒。
“吓死我了,我以为那狗腿子看出了什么破绽呢!”
“你这脾气啊。。。。。。”无奈之笑中甚有抱歉,金玉又低声说到:“倒是为难你了小时。”
“玉娘你这是什么见外话?你这话我不爱听了,打起精神应付后面的事情才是正事。”
看样子这第一步算是进展地顺利,可金玉此时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玉颜上隐忧盛盛。
“随机应变吧。”
到了嘴边的顾忌,金玉想了想还是咽回了肚子里;如今前路深浅未知。她们是该好好振作起精神来。
成败在此一举。
。。。。。。
跟着坊主穿过热闹的大厅,一行人朝“天香坊”后院雅阁走去。一路上,朱昔时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一双扑闪的大眼紧张地瞅着周围动静,生怕横生出什么事端来。
“奇怪了,我这坊中不少精通琴技的姑娘,怎么这霍都督找两个大男人跑来弹琴助兴?”
自语了一句。这领路的妈妈又狐疑地瞧了身后紧跟的两人一眼。瞧着他们那眉清目秀的“俊俏样”,心中那股古怪越发浓厚了。
这坊主也是直嘴人,就着心中疑惑。趁热打铁地问一句。
“临安城不少教坊中的乐师我都见过,怎么觉得你们俩脸挺生的?你们是哪间乐坊的琴师。”
“坊主觉得我们脸生是应该的,我们不是本地人,是从边关均州来的。”
危机顿起。走在前面的金玉也是灵机一动,沉着冷静地回答到。
“均州?!那不是霍都督的驻地?”
“坊主好见识。均州人都知道霍都督性情豪爽。小人想霍都督此番特意请我们前来,也是想让久居京中的各位大人领略下边塞风情。”
“噢。。。。。。难怪了。”
这徐娘半老的坊主拢着艳红的小嘴,卖弄风情地笑了一声,而那双抹了油的眼珠更是精光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