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得罪那金国六皇子,就不怕开罪本侯爷?红姑,别说本侯不讲人情味,你们要搜这邀月阁,可以;但是你们听清楚了,若待会收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别怪本侯翻脸不认人。在这临安城中,端掉你这小小的‘天香坊’的能耐,本侯自信还是翻手般简单!”
这是种警告,半夜吃桃子尽抓着软的捏,楚沣他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儿。里面什么情况楚沣再清楚不过,而这一招兵行险招,赌的便是红姑心中的那份不敢。
要知道,有时候胜败只在一念之间。
“红姑,还犹豫什么?请吧。”
冷不丁地再次叮嘱上一句,楚沣迈着恣意的步子走到酒桌前,将那盏夜光杯执起,细细地品尝着杯中的葡萄美酒,把两难的抉择抛给了红姑他们几个。
能成为这“天香坊”的坊主,自然在办事能力和审时度势上有过人之处。红姑是何等精明的人,心中肯定明白楚沣这警告话语中的轻重;他向来言出必行,一旦此时在楚沣面前驳了他的面子,日后必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也许那两人本就不在这邀月阁中呢?现下搜索坊中还在继续,却眼见着开罪这么大个人物,红姑那心中的如意算盘噼噼啪啪精打细算了一番,自然是觉得不太划算。
动摇退让的心一生,那注定红姑就败了,败就败在她那份太过瞻前顾后的精明上。
“哎呀,小侯爷何必板着一副吃人的脸子,怪伤和气的。是老身处事不周,处事不周,小侯爷您就消消气,别和我们多计较。”语气转得极快,红姑讨好地巴结了一阵,连忙吩咐到场上几个壮汉:“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其他地方搜!”
人被红姑这么一喝退,楚沣那冷峻的玉面上有了些许暖色,睨着眼淡淡说到。
“不搜了?”
“搜什么搜,小侯爷面前老身哪里有胆造次,您真会说笑话。”
受了闲气,还要陪着笑脸,红姑这人情做得艰难。
“真不敢还是假不敢,只有红姑心中自己清楚。什么好兴致都被你们给败光了,去,再叫两个歌喉舞技不错的姑娘来,扫扫这邀月阁的晦气。”
“是是是!小侯爷稍等片刻,老身这就去挑乖巧些的姑娘来,保证您今晚尽兴消气。”
拍着脑袋顶,红姑在原地转悠了两圈,连忙搂着张扬地笑声迅速出了邀月阁;而楚沣只是执着夜光杯站在原地,目光分毫不离地注视着珠帘方向,冷笑不减地又开口吩咐到。
“胡姬,许久不见你亮嗓子了,不如为本侯清唱一曲助助兴。”
“是,小侯爷。”
温柔乖巧的胡姬取来琵琶,玉指在弦间一划,动人的弦音便轻悠悠地响起,而她那如夜莺般婉转的歌声此时也应声而起,悦人心扉。
细细的品着葡萄美酒,楚沣的目光却为太留恋于清歌曼唱的胡姬身上,而是时不时地注意在阁脚窗棂间一道淡淡人影上。
静心等待了一会儿,那窗棂上的人影消失不见,楚沣此时脸上才显出点点安心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