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颐浩道:“的确没有,不过倒是有密报,说是横山一线,有不少兵马内调,包括盐州驻军。”
“看起来是曲端得手了!”赵桓一声长叹,“朕也没有料到,此人竟然有此等大智大勇,敢杀入西夏腹地,若非胆大包天,也着实是一位将才。”
吕颐浩怎么会欣赏一个不遵旨意,狂妄大胆的武夫?在此之前,他对曲端没有半点好印象。
可尽管如此,也不得不承认,杀入西夏腹地,着实给宋军巨大鼓舞。
而且伴随着西军整体衰败,曲端、吴阶差不多算是最后的西军了,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
“官家,臣以为应该让刘晏率领骑兵,突入横山,接应曲端。即便因此扩大和西夏的战斗,也在所不惜!”吕颐浩认真道。
赵桓微微点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咱们也不能把抵御金人的希望寄托在西夏的牵制上面。说到底还要增加自身实力。不管如何计算,下一次金人入寇,总不会比上一次更艰难!”
赵桓的话,几乎一锤定音。
想想也是,去年金人南下,闹出了多少笑话?
那么多守军不战自溃,童贯弃太原,赵佶弃龙椅,整个大宋朝野,都怕得要死,十几个金人,就能追着几千宋军逃跑……
很显然,这并不是冷兵器战斗的常态。
而这一次再战,不管怎么样,大举溃逃的情况,不会出现。朝中也经过了整顿,主战力量完全主导朝局,又有御营可堪一战,就算事情再糟糕,大宋也不至于亡国。
只要打不死,就会成为变强的砥砺。
还是那句话,早晚有一天,要直捣黄龙!
赵桓也干脆放飞自我,跟西夏能打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不必给自己添烦恼,当务之急,就是把曲端顺利接出来,这么一员大将,可不能折在西夏的手里。
赵桓果断下旨,刘晏也出动了,李永奇也去了,吴家兄弟也出动了,所有人都在积极寻找,想要知道曲端的情况……甚至刘晏向赵桓建议,干脆沿着曲端的路线,也突入西夏腹地算了,跟他们彻底来一个翻江倒海。
赵桓对这个建议倒是高度重视,可还没等他付诸实施,居然传来了消息,曲端回来了!
没错!
这个在西夏折腾了一圈,搅得鸡犬不宁的混账东西,全须全尾儿,安安全全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还骑着高大的铁象,趾高气扬,嘴咧得都要上天了!
“曲端,你还活着?”
吴阶失声惊呼,黑红的脸膛都有点煞白。
曲端冲着他呲牙冷笑,“吴大?你盼着老子死是吧?告诉你,老子不但没死,还杀了这个老东西!
说着,曲端将一颗苍白的头颅甩到了吴阶面前,吓得吴大一哆嗦。
“认识不?这是西夏梁王,叫嵬名安惠,就是被老子杀死的!”
“还有,老子把西夏国主的承天寺给烧了,城外的行宫也给毁了,老子还在兴庆府外面撒了一泡尿!”
曲端越说越兴奋,竟然扬天狂笑,“老子到了兴庆府,当年五路伐夏,都没有到的地方,老子去了!吴大啊,你不是想取代老子吗?就凭我的这份功劳,你也能取代?你想屁吃啊!哈哈哈哈!”
曲端疯了!
压在心头的话,全都倾倒出来,半点不留,把吴大骂得一阵红一阵白,难以应付,也不知道这货说得是真是假……
而就在这时候,杨惟忠赶来了,作为宋军当中的老人,他自然见过安惠。老将抢步上前,提起嵬名安惠的头颅,仔细端详半晌,突然老泪横流!
“死了!果然死了!”
杨惟忠喜极而泣,当年死在这个老东西手里的宋军可是不少。
终于是报应不爽!
确定了梁王的身份,大家对曲端的功劳就信了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