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时,还没有来得及查看刚才卡在腰间的东西是否还在,就发现原本黑暗着的港口倏忽灯亮。方才还宁寂的港口被呼啸着的车辆包围。
“不许动!”一个黑影窜过眼前,如同鬼魅一般的把特助扑倒。
眼前一片黑暗,连辩解业务,特助就被利落的抓获。
今年的寒假与以往有些不同。或许是和翟南太过熟悉,又或许是某人蓄谋已久,早在付家混了个脸熟心热的印象。因此,当付云欣在家里上网上到无聊时,付妈妈嚼着刚炸的盐花生进屋来赶人出门。
“在家里呆着做什么?烦死人了。跟你姐姐学学,赶紧自己出去玩玩。”
付云欣从老妈端着的小碗里捏出一块喷香的花生粒子放进嘴里,满嘴生香,除了手指有点油……
“无聊啊。没人陪着玩。”付云欣狗腿的嘎嘣嚼着花生粒,“妈,你知道么,姐姐好像和齐玮又在一起了。”
付妈妈懒得和她哈拉,白了她一眼,“知道知道。他俩再闹腾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你还真以为你姐是从内到外的铁金刚,说分就真的分得成?她就是装的。”
付云欣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家亲妈踹了一脚,“你也别在家里呆着了。今晚不是要和翟南他们玩去么?你不收拾收拾了?”
“哦。”不提的话,付云欣还真的想不起来。
出门之前给翟南打了个电话,两人在楼下见面,一起坐车去市中心。
这几天写了几场雪,一出门就能感觉到强冷空气的来袭,付云欣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北极熊装扮。
翟南等在楼下,看见她出来也没有出来,只在她走到后面的位置时开了车门。
付云欣被拽进车子里面,一屁股就坐在翟南身上。
“大哥,您能稳重点不?”付云欣对笑眯眯的又往自己身前凑得翟南很无语。
“不能。总是绷着多难受啊。还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舒服。”翟南抗议,伸手拍拍前面的椅背,“开车。”
付云欣无语,默默地爬下翟南大腿,自觉坐在旁边,假装自己很困的样子歪在一边装忧郁。
车子里的暖气很足,不一会儿,付云欣就觉得有些热。拉开羽绒服的拉链,露出里面的半长毛衣,大大的北极熊图案在胸前,一低头就能看见。
翟南伸过手来握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身边揽了揽,“一会儿见个人,你别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对方很恐怖?”付云欣懒得再反抗身边人的咸猪手,“不是说出去散散心的么?”
翟南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在付云欣觉得他已经老翁入定时,他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最让人感到害怕的人,你都不怕。”
……
付云欣抬头,接着车内的光线看他,吊梢的眼睛似乎变得格外温和,琥珀色的瞳仁被车内的一抹黑暗衬得越发显得晶亮。和他相处了不短的时间,有时候,即便翟南没有说什么,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付云欣在看他一眼之后,往往很容易就能分辩出来他其实是高兴还是愤怒。现在,即便翟南看起来淡淡的,一脸轻松的样子,付云欣却觉得翟南是在紧张,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甚至,在低头看她的时候,翟南还对她眨眨眼。可是,付云欣就是本能的认为他在做什么决定。一个或许艰难,或许危险的决定。
想及此,付云欣伸手,握住他揽在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摸上去。
翟南低头,看了她一眼就直接凑上前在她额间印上一吻,“放心。我们会按时回来的。”
到了云海路的时候,两人提前下车,从云海路的东头走,翟南半抱着她,把她的手指笼在自己的手心里放进口袋,“走吧。“
砖石铺就的路面,只有窄窄的砖缝里有白白的雪粒,远远一看,就像是镀了层珍珠粉的大道。付云欣心底莫名安静。对他笑,“好。”
上次周老二回国后,就一直没有回去。不知道他和那位雇佣国际杀手去追杀他的情人说了什么,在消失了三个月后,周老二大大咧咧的在a市重拾自己往日的风流。只要没事了,就跟蝴蝶似地,十分招摇的在a市各大酒会宴会场所祸害大小名媛。让付云欣一度为他的腰腿感到深深担忧。
周老三再次出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张旗鼓的把自己手下的酒吧整顿了一番。除了把周围的三家小酒吧合并外,还把名字改成了十分骚包的“俏郎君bar”,然后,把门口白天仙气飘飘晚上妖媚勾人的飞天雕塑换成了十分纯洁的天使造型。
此时,付云欣就站在天使造型下面,看着几步远的招牌上写着的“俏郎君。”
翟南回头,撇撇嘴,“觉得不般配?”
尼玛,谁能把俏郎君这个名字联想到天使身上?恐怕连嚣张到不行的季昆都不能吧?
付云欣忍了一口血在胸口,很是不适应的指了指雕塑,“要不,您给解释解释?”
翟南笑,“天使是我要换的。名字是周老二起的。他拗不过我,我也说服不了他,所以,就这么办了。”
付云欣的脸快歪了,“好吧……”
翟南笑,“你喜欢什么名字?要不,趁着过年,我们再换一换?”
“不用,这样就挺好的。挺个性的。”付云欣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要么是翟南和周老二是神经病,要么就是自己的脑袋不正常。
翟南没有说什么,紧紧捏了捏付云欣的手,“走吧,有人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