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想法作罢。
理智终究战胜自己作祟的心理。
他默默地跟在安年身后,当安伯母放心对自己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就当自己肩上多了一份责任。
于是他将这份责任深埋心底。
可对于他而言的责任,对于安伯母而言的嘱托,时至今日,到了安年这里,却成了沉重痛苦的枷锁。
顾星洲在确定了安年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对自己动心之后,他就选择将这件事情隐瞒。
如果瞒下这件事情是大逆不道,注定要承受一些罪责,那么,他愿意一力承担。
他却不想让安年难做。
毕竟,被迫的选择从来都是残忍的。
三个人在长久的沉默中各怀心思。
安年重重吐出一口气,她对着顾星洲和陆景思道:“这件事情有点突然,我先去外面走走。”
陆景思抓住她的手,她满脸的担忧:“安安,你别这样。”
“我没事。”安年苍白的脸上绽放一抹笑意,“我妈去世都这么久,我早已经释怀。只是今天的事情太突然,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陆景思自然理解:“可你要是这么走了我也不放心啊……”
“要不我走吧。”顾星洲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说道。
安年摇头:“你们两个就放心好了,我没事,我出去透透气。说好了啊,不许担心我,该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回来。”
陆景思无奈松开了抓着安年的手:“安安,我陪你……我不打扰你,远远跟着也行……”
安年忽然间垂头下去,她声音很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落寞:“我知道我是个精神病患者,可是……”
“安安!”陆景思紧紧抱住她,“我信你!你从来都是坚强的,我信你!”
安年欣慰地笑了。
这个人,总能在自己筋疲力竭的时候给予她一个温暖安心的拥抱。
“一直以来你们都在替我担心,可是思思,你和顾星洲之间也有一些话要说的,对不对?”
陆景思咬着唇:“我们会说清楚的!”
“好。”
安年放心地走了。
房门关上,顾星洲也累得瘫坐到了沙发上。
他来的时候,身上浅色的羽绒服脱下来放到了沙发上,现在只穿着一件高领咖色薄毛衣。
或许是这个人向来温和惯了,所以即便他仰头脑袋靠在沙发背上闭眼休息,没有任何动作,陆景思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出几分温柔的气质。
她也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