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有点僵硬的迟缓动作,她一扁嘴,“不愿意就算了,慢吞吞的。”
“不是。”他赶紧澄清,“本王手麻了,一下子使不上力,你等等。”
“哼,不等。”
“惊云别生气……”
她忽然笑了起来,伸手在他右颊捏了一把,把他白皙的脸捏出了个红印儿,“逗你玩的。”
“好啊,连妖孽也敢逗,未免太大胆了。”他声音冰冷,森红的瞳子里是浓浓的爱意。
她侧坐在他大腿上,伸手从他的手腕起,一路往上捏揉,“妖孽别生气,小女子帮你按按手就不麻了。”
他眼里飘过一丝疑虑,“本王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唤作妖孽,同样的两个字你说出来,为何感觉就是不同。”
她微抬首,面对着他,“因为……我从来没有真的把你当妖孽。”
“惊云……”他嗓音有着感动的暗哑。
她手下的活儿不停,帮他按完了右臂、又按左膀。
“不用按的。”他抬手捉住她的小手,“没事了。”
她有几分心疼,“不该抱我那么久。”
“别说几个时辰,就是一生一世,本王都愿意。”他一手拥住她,一手帮她理顺着长长的发丝。她的发质特别好,又乌又亮,就是不梳,也顺得估计连梳子都直接能一滑到底,“本王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的头发比稻草还干枯。”
“以前吃的上餐不接下顿,营养太差了。又天天被暴晒暴虐,头发不干枯才怪。我特制了洗发膏,在洗头的时候调理,头发就乌顺了。”
“委屈你了。长乐候府那帮该死的人,本王不该只烧了长乐候府,应该把他们全杀了!”
“长乐候府被烧,凤守正没钱建新院落,就剩一个三姨娘与死了两个女儿的大夫人秦玉环陪在他身边,候府是再也起不来了,算是彻底落败了。秦玉环受不了接连死了两个女儿,已经疯了。凤守正也落下了病根,以后也就是个老病怏子,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火烧长乐候府那晚,你的大姐凤碧瑶不是被烧死的,是凤归晚打昏了她,给她下了药,以致凤碧瑶逃不出火场,才被烧死。包括长乐候的二夫人李兰芳,也是凤归晚以同样的手法所害。”他顺抚着她头发的动作停了下,“当时本王的手下在暗中看到,本王接到禀报也并未理会,你……会不会怪本王袖手旁观?”
“你说呢?”
“倘若你心有芥蒂,也就不会理本王了。”
“那还问。”
“本王听想听你亲口说。”
“我不怪你。”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连胞姐的死活都不在意。”
“你在长乐候府十八年来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本王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候府那票女人心如蛇蝎,凭她们对你的伤害,就是死个十次一百次都不够。要不是顾虑于你,本王早就将她们碎尸万段了。”他眼神冷厉,“还有那个凤归晚,自作聪明地嫁祸给本王,想借本王的刀杀凤碧瑶。本王原想将她的皮剥了。”
“那你干嘛不剥她皮?”
“在等你质问,本座害得你大姐被烧死一事,然后再示你态度处置凤归晚。岂知你问都不问。”
“长乐候府被烧那晚,凤守正受伤那么大的动静,全府的人肯定都醒着。凤碧瑶与二夫人李兰芳没道理不知道,肯定跑得出来。她们被‘烧’死,说明她们的死另有蹊跷,差不多是凤归晚做的。我又何必多问。”
他幽声一叹,“你就是太聪慧了。”
她似想起什么,“我在广源客栈吃饭时,有人放蛇要害我,你知道的吧?”
他颔首。
“你没什么表示?”
“本王派人查到幕后纵蛇要害你的人是凤归晚,于是,三更不到的时候,命暗影放了同样数目的三十七条五步蛇进凤归晚寝宫。暗影在房外看到凤归晚惨死之后,便回来复命了。”他解释,“本王无意要你的五妹性命,是她要害你,本王以牙还牙算轻了,躲不过毒蛇的攻击,就这么死了,是她无能。不能怪本王。”
她一挑眉,“外面都传那些毒蛇是君佑祺派人放的。”
“那晚三更左右,暗影有看到齐王的下属在附近,同样也拎了个布袋。后来暗影一路跟着,看到那个护卫将布袋里的蛇都放归了山林。确实也全是蛇,大约十余条,只是都是些无毒的蛇。”
“看来他也想帮我吓吓凤归晚,存粹的吓。没毒的蛇咬不死人。”她想了想,“以君佑祺的心思,肯定怕我怪罪,不想背上残害我胞妹的罪名,所以,仅是恐吓。估计我对凤归晚的死没什么感觉,他又不想我去查是你所为,以免被你感动一类,他才认下是他做的。”
“不管是谁,哪怕是你的胞姐妹,敢伤害你,本王也绝不会放过!”他声音里有几分残酷,“哪怕你恨本王,也在所不惜。”
“你这种男人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