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儿要是少气本宫一点就好了……”走到墙壁的挂画前,皇后瞧着画上的凤惊云,越看越觉得她美,越看越觉着生气,抬起尊贵的手,就想把画扯下来。
庆福赶忙拦住,“娘娘不可……听闻十皇子近些日子,天天盯着这幅画瞧,您要毁了它,十皇子的怒气……”
皇后一想到儿子发怒,有种莫名惧怕的感觉,不毁了凤惊云的画,又气得她牙根发痒,最后,还是气得一甩华贵的袖摆,怒冲冲离去。
……
京城南郊丧魂河,两岸群山连绵起伏。
因丧魂河一年总是淹死很多人,慢慢地,那条河已经没人去了。尤其是郊外远些的位置,更是罕无人烟。
一道黑色的身影穿过一片密得连阳光都照不透的林子,停在山壁边一处比人还高的灌木丛后,伸手拍了三次山壁,又按向壁上的石突。
山壁间一道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门内看守的两名黑衣人恭谨低首,“主人。”
黑色的身影在暗道里快得如同飞掠而过,进了暗道里一条分岔的尽头石门。
那是一间深山中间凿出来的宽敞厅堂。
壁面还是原始的石头风貌,巨大的石棺横在厅中央。
黑衣人的视线落在壁边的一长排石榻上。榻上整齐地排躺着一具具尸首。
那些尸首都干枯了,一具比一具干枯。
看衣着,生前都是些女子。
像往常般,已经候在石棺边的小厮园子见了黑衣男子,恭谨地行礼,“主子。”
黑衣男子使个眼色。
园子会意地走到角落,拍了拍那名昏睡在角落的女子,“醒醒……”
女子仍昏昏沉沉地睡着。
园子只得加大力度拍着她的脸颊,“快醒来……”
宇文杏瑶睁开沉重的眼皮子,看到前眼的园子,心头一喜,“园子,是你!太好了!”总算见到熟人了。
那天晚上,她与齐王表哥一夜缠绵欢-爱,表哥要了她好几次。她很开心终于成为了表哥的女人。
第二天清早,在表哥醒来之前,她主动先跪在床下,负荆请罪。
清晰地记得表哥在**的情况下要了她的身子,清醒后的表哥盛怒得想杀了她。
她不停地掉眼泪,未曾求饶。
然后,她听到表哥说了些不可思议的话,最后见到的是表哥冰冷的表情。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再接着,她就不醒人事了,一直在一个不知名的宅子里被养着,好吃好喝地侍候着。
那个宅子不大,还有两名下人侍候她。
下人说,上边交待,她哪里也不可以去。
是以,她很安份地,一直呆在那个宅子里。她觉得下人口中的上边,是指表哥。她每天都在盼,从黎明等到中午,又等到日落。
每一天,如此反复地等待。
她相信表哥既然派了下人侍候她,又厚待她的饮食,她觉得表哥心中是有她的。
每一天,她都在等待着表哥来临、眷顾。
可惜,一次次,一天天地失望。
每隔半个月左右,园子会在她额头上画一个说不出什么图样的图案。
有点像是符咒。
然后,会用刀割她的手腕,割一碗血,又走了。
她追问过园子,表哥何时来看她。园子从来不多说,她想知道她的家人怎么样了,没有人会多跟她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