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此话何解?”
“这些帐目都是至少一个月前的,忘川名下那么多店铺、客栈类产业,不可能连着一个月连一点进项、帐目也没有。若是本皇子估计得没错……”他将帐本丢回桌上,“云儿定是把旗下的产业全暗中卖了。”
对于十皇子妃的做法,锦屏自是不敢置疑。
君佑祺倒也无所谓,“她的钱财,都是她的。她爱如何处理都可以,只不过,她的做法,定然是要走。不论她要走,还是想躲入君寞殇的羽翼,居然不通知本皇子,真是让本皇子不高兴。”
他又翻看着她换洗下来的衣裳,也就有几包药粉、药丸。
锦屏禀道,“让大夫看过了,是些毒药与治伤的药。”
“云儿是大夫,她善于使毒,随身带这些也正常。”他搜走了她的药,是不想她再有机会下毒。
锦屏打开桌上的木盒,“盒子里是十皇子妃先前配戴的饰物。也就一支钗,一串手链,与一枚玉佩而已。她似乎不喜欢戴过多的饰物。”
“她就算什么都不戴,都是最美的。”君佑祺毫不犹豫地夸赞,目光触极盒子里的那枚玉佩时,一抹诧异闪过漆沉的眼眸,拿起玉佩一看,那是一块上好的白玉,油脂性好,质地很是细腻滋润,上头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他的拿起玉佩翻过来倒过去,仔细瞧了瞧,目光最后落在玉佩上雕着的那个‘澈’字上头,“怎么会……”
这块玉佩,太熟悉了。
每一次见到那个人,他都佩戴着此玉。
这块玉现在不是应该在浣月国么?怎么会在云儿手上!
又想到行云阁那一晚,音波功第六重……世间会音波功第六重的人,只有他了。可他明明已经烟消云散了!他怎么会出现在凤惊云身边?
漆沉的目光一凛,又想到凤惊云前些日子派人用画像查他的身份……
慕容澈,你究竟还在不在人间!
君佑祺不知不觉握紧了手中的玉佩。
“主子……这块玉有问题吗?”锦屏不解了。
“没什么。一件饰物而已,并且,是赝品。”他眼神里闪过阴冷,“仿得如此像,而且这件玉佩的主人从不将它离身。一般人是取不到玉佩来做赝品的。也就是说,真正的玉佩,也在云起山庄里。”玉佩的主人原该连魂魄都散了,想到慕容澈身死、魂散的时候,是佩戴着这块玉佩的……
那么说,极有可能,慕容澈的鬼魂因为什么原因,聚在了玉佩里。玉佩出现在此,换句话来说,慕容澈的鬼魂极有可能就在云起山庄。
走到窗前,他看了看外头的天色。
漫天的晚霞,霞光五彩斑斓,唯美。
夕阳西下,黄昏了。
慕容澈的鬼魂真在庄子里的话,夜里该出来了吧。
他眼里闪过一道狠戾,复又神情平和了起来,遥望着窗外,想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长长一叹,“很多事情,本皇子很无奈,却又不得不做。哪怕让本皇子重新选择一次……”
眼中闪过一缕无奈,“依然改变不了。”
曾经,慕容澈是他的至交好友,可他这种人,不能有真正的朋友。
锦屏自是不敢多问。心里雪亮着,事情知道的太多,只会死得越早。
“去,派人找出与此玉相同的真正玉佩。”他面无表情地下令,“就是掘地三尺,把云起山庄翻过来,也得给本皇子把玉佩找出来!”
“是。”
……
镏金的长廊挂上一个个喜庆的灯笼,大红绸缎挂上梁,一箱箱物品上头都系了红绸结,云起山庄处处张灯结彩。
先前的血腥漫天清理殆尽,换上一派喜气洋洋。
凤惊云在整个庄子里有目的地晃了一圈,进了梅花阁小院。
这是她娘居住的院落。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首早没了,一点儿也不凌乱,连一点血腥气也没有,又恢复了雅致的庭园景致。
只不过,有些处理不了的血腥地方,种了植物。
刚一进院子,遥望着前方不远处厢房,从敞开的窗户居然看到魏雪梅正在房里端庄地刺绣,小顺子与翡翠在一旁侍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