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已经马上是快进棺材的人了。所爱之人是好是坏,又有何妨?若是我现在改而不再理会她,不再爱她,我又何苦执着了一生?我执着了一生,又有何意义?”老迈的眼眸中充满痛苦,“门主也是个固执的人,就算一错再错,坚持恨了一辈子,一生在恨意中生活,她也不会悔改的。”
“爷爷……”或许是此刻感情上的阻挠让他偿到了难两全的事,让他学会了自私,也让他体会到了爷爷心中的艰涩。是啊,哪怕再错,既然坚持了一生,错也对自己是一个交待。
就像……
他也明知道用手段得到圣女是错,依然去做。
对圣女再愧疚,他都没有后悔得到她。
启渠把夜月天在君寞殇到达苗疆之前,就在龙回轩地底布满了飞蛾蛊的虫卵一事告诉了启诺,“两天后飞蛾蛊就会破土而出了。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上次才叫你得暂时离开万蛊门,万一飞蛾蛊控制不了,整个万蛊门都会遭殃!”
启诺吓得瞪大了眼,“门主怎么能那么做?她简直把整个万蛊门的**性命置于不顾!”
“杀君寞殇是她活着的最后心愿,她为了复所谓的仇,已经疯了。她顾不了那么多……”
“爷爷……”启诺后退两步,“您也疯了,不但想杀君寞殇,还想帮她……”
“爷爷只想这一生没有白白坚持,不想到头来背叛她。”启渠也老泪纵横,“孙儿,你悄悄告诉君寞殇,只当是他自己发现的。我不想你公然出卖门主,要是你把此事公然抖出去,我跟你出卖门主都是死罪,将来,你又有何颜面再跟圣女在一起?”
“是。”启诺擦干眼泪,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是想警告所有万蛊门的**,可他还要顾着跟圣女的将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也唯有对不住万蛊门的师兄弟了。
……
启诺装着像平常一样来看爷爷又返回自己屋里,师弟离恒悄悄用竹篮子端来一碗炒肉及一碗米饭,“启诺师兄,听说你被圣女罚着,明早前不许吃饭。我给你悄悄送饭来了。”
闻着食物真香,他只是看了一眼,不为所动,“既然圣女不让我吃饭,在她处罚期内,我是不会吃东西的,端走吧。”
“嗳!”离恒比着饭菜,“这可是咱们万蛊门中最好的厨子做的饭菜……”
“不吃。”
“你个倔驴。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吃是吧。我把饭菜留下,就当成是你没吃。”离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尔后离去。
窗外,在偷看的圣女夜妖娆看到房内的启诺把饭菜端了起来,心中暗骂他出尔反尔,说了不吃,又吃。她脸上气呼呼的,觉得这小子长胆儿了、胆子肥了,居然把她的处罚当风旁风!
哪知启诺只是端了起来,走到门外,将饭菜都倒进了外头的泔水桶里。
这个傻子……夜妖娆又在心里头偷骂了,怎么傻得不知道偷吃几口饭。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份,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怎么做都是错。
而且……她似乎在关心他。
想到这一点,她蓦地有点迷茫了。
又想到她与他本来就是自小一块长大的亲梅竹马,她关心他也是正常的。
妖媚的视线落到他额头的伤口上,绷带上头怎么又有渗出血的痕迹了?
夜妖娆只是从别的**口中听说启诺在天神殿磕破了头,是门主罚的。并不知道启诺又去求过启渠,伤口才第二次破裂了。
心道只怪门主罚得太重。
想去给他拿点金创药,又不想这么快原谅他,干脆转身离去。再怎么说,她一个黄花闺女,清白就被他夺了。
等夜妖娆一走,离恒又一脸痞子样儿地折回了启诺的厢房,一脸羡慕地盯着他上下瞧,“啧啧啧……啧啧啧……”
启诺奇怪地看着他,“啧个什么劲?你那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