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天老脸刷白,“怎么可能?”
“有何不可能?别说天下第一神医凤惊云也住龙回轩,就算只有君寞殇一个人,那些蛊虫照样取不了他的命。”君佑祺冷厉地眯起眼,“你以为君寞殇是什么人?他会隐身术,能在人看不见的情况下夺人性命。以他的天煞邪功,极寒的内力,哪怕周围全是蛊虫,发寒冰内功冻之,只需一瞬的速度,他就能安全离开。”
夜月天听了头皮发麻,又无法反驳,“就算飞蛾蛊虫被灭了,还有……”
“地底还有一种叫精钢蜘蛛蛊的是吧?”他从龙回轩大堂掠过的时候,都看到了。
“帝君如何得知的?”夜月天讶异。
“朕如何得知的,你不用管。精钢蜘蛛蛊也被凤惊云让人用药引出来之后,一只只地全烧了。”
“本门主怎么不知道……”
“那些蛊虫沾了凤惊云的药水之后已经被焦灼,再烧,连烟都没出什么。那些虫灰,估计也被挖了个坑不知埋哪个角落了。就你的技俩,你太小看他们了。你以为在等着让他们逼近死亡,实则,你的行为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笑话,他们在等着送你进棺材。”
夜月天一听自己苦心布置的蛊虫全没了,杀不了君寞殇,顿时是又心痛又愤怒,又不甘心。
君佑祺瞄了眼她的夜行衣装扮,嘲讽地勾起了唇角,“夜门主以为,乔装改扮了有什么用吗?依君寞殇与凤惊云的聪明,不难猜到我们会合作。后天别说你杀君寞殇,我看,根本就是你的死期。”
夜月天朝君佑祺看过去,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他在万蛊门中的这段时间看似不管事,实则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中,这样的人,才是十足的恐怖!
她连忙恳求道,“求帝君救我一命……”
“你这条又老又贱的命,”君佑祺嗤之以鼻,“活着简直碍眼。不过,朕还需要你这个废物。”来背一条罪名。
被如此侮辱,夜月天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低着首,眼里厉光乍现,想杀了君佑祺,又莫名地畏惧于他的威严,不敢轻举妄动,就等借他的手收拾了君寞殇,再想办法取他的命。
在现在这种时刻,她也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帝君需要本门主怎么做?”
“君寞殇这个人,冷酷无情,那一身皮肉不止毒到百毒不侵,他根本无心无情。本来,他也就没有弱点了,偏生,他爱上了凤惊云。”他微眯起看似和悦的眼眸,“他的弱点只有凤惊云一个,要想杀他,只有从凤惊云身上着手。”
“帝君的意思,是要说服凤惊云杀他?”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
“你去找一个身形与凤惊云像的侍婢。我自有主张。你只要在我指定的时间,指定的地点出现即可。”然后,说了何时何地出现。
夜月天忐忑不安,“这样就行了?”
“不然你以为呢?”
“本门主觉得该布下天罗地网,该从长计议……”
他明漆的眼瞳里充满了算计,“君寞殇这种人机关算尽,早就看尽了阴谋诡计,越是深奥的阴谋,反而越瞒不了他。有的时候,越是简单,反而越能奏效,我要简单到让他连思考的时辰也没有,直接送他去死!”
看着君佑祺那依旧和悦的神色,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夜月天活了一辈子,也被他身上散发的无形压迫力所震慑,她忽然觉得,仅凭她,根本除不掉君寞殇。
天底下,只有君佑祺才是那个妖孽唯一的对手。
“本门主都听帝君安排。”
“听说万蛊门中有一种忘情蛊毒是吧?”
“确是。”夜月天说道,“忘情蛊毒能让人忘却至爱的人,爱得越深,忘得越干净。而对于没有爱意的人、事,倒不会忘记。”
“有何副作用?”
“若是强行去想所爱之人,会痛苦不堪,越去记,只会越忘。”
“朕对万蛊门的历史略为了解,但凡中过忘情蛊毒的人,命不长,一生都记不起爱人,唯有一个记起来的,在想起来的那一刻,也毒发而死了。”
“确是如此。”
“给朕备一份忘情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