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门口有几个雕像,有人有动物,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一些人会在旁边拍照留念,微雨呼出一口气,下车。
很长的台阶,微雨继续扶着皇甫夜,真怕他上这么多台阶会觉得累,没想到,皇甫夜这次却拒绝。
微雨诧异的时候,掌心有温度传过来,一只手被他拉着,另外一边,是拐杖,微雨心里漾了一下,就那样被他拉着一阶一阶的上前。
微雨和皇甫夜一起的时候,与贺锦森一起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皇甫夜会让她心里小小的沉重,可是这份沉重也让她安心,因为那是她熟悉的气息,熟悉了那么多年。
贺锦森不同,贺锦森不会压着她的心,和他一起,她不会去想很多东西,抛却了很多烦恼,被他逗得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入不到心,因此,不会真的到伤心的地步攴。
可是这份轻松,总给他难以把握的感觉,包括贺锦森这个男人,也让她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两个人进入大厅,工作人员接待着将人引了进去,现场似乎来了很多人,据说今天展出的都是馆内二十年来的珍藏佳作,目前在a市展出,却是第一次,几乎难得。
从大厅的服务架子上,微雨取了一个宣传手册,她对所谓的艺术,其实并不是多么的懂。随性的看,喜欢了,不管这个作品是不是有名的艺术家作品,她依旧是喜欢娣。
不喜欢,哪怕是国际大师的作品,她依旧提不起兴趣。
这次展出的作品,多是一些画作和雕刻制品,微雨的心里小小的雀跃,难怪他说是她喜欢的,没错,是她所喜欢的,微雨庆幸,这个男人了解自己。
两个人这么一点点的欣赏着,很多画作很不错,但也有入不了微雨的眼的,皇甫夜只是面色沉静的看着,偶尔发表一些看法,基本上,都是不太满意的。
例如,会说某些画作颜色太重,某些画作缺了点灵气,亦或者,某个雕刻角度上再旋转五度或者十度会更好……
微雨不置可否,原本觉得还不错的作品,经过他的点播,好似,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必须承认,皇甫夜是个很懂欣赏艺术的人,看了一圈,皇甫夜对作品的褒奖吝啬的过分,比较好点的作品也会用上类似,“上色不错,但是线条太多了,勾勒的不够流畅……”或者,“起稿不错,只是颜色的冷暖对比还是不够鲜明……”
微雨的附和听着有点随意,但她每一次都说的极其认真,偶尔,会偷偷余光扫一眼男人的侧脸,此时的他,柔和淡然,少了平日里的凌冽感觉。
和她走在一起,手,一直是牵着的。
两个人又往里面逛着,旁边的人说里面一个会馆收藏的都是现代a市青年艺术家的作品,微雨听到后,震了一下,脚步微停。
皇甫夜大概是猜到了微雨想什么,不说话,拉着微雨的手指骨节紧了紧,迈开步子,跨了进去。
这个分馆的作品不是很多,微雨咬着唇,整个a市算的上很大,但她知晓的艺术家却不多,许,这样现代化程度迅速,生活节奏飞快的城市,很难诞生出艺术的细胞吧。
不知道哪儿来的意识,总觉得艺术家们住的地方不是江南水乡,古朴宅院,就是像北方四合院一样的地方。
只是贺锦森……
天,为什么又想起他?!
微雨咬着唇,呼出一口气,努力将心绪放稳放平,不去想别的。
皇甫夜这个时候已经拉着她走到一张画前,微雨神思还没转回来,听见皇甫夜说,“这个女人的手指,很美!”
微雨愣神,抬起头来,不觉脸上一红,连忙别开了视线,身子也跟着后退了一下。
“怎么了?”皇甫夜转过头问她。
微雨摇了摇头,“没有……”
“从艺术的角度去看的话,便不觉得什么,男人女人,这个世界上最复杂,也是最简单的生物,他们的身体,或丑或美,却本身就是一种艺术的创造……”
微雨咬着牙,点了点头,这才缓缓的抬起视线,望向那幅画。
画上,是一个赤luo的女人,女人坐在一个三条腿的椅子上,那个坏掉的椅子腿备用各种厚度不同的硬装书籍垫着,女人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身材很好,下腹有略微的赘肉,但不明显,脸上的轮廓很是小手,胸部不是多么丰满,一颗黑色的黑痣在锁骨之间,腿部修长,肌肉的线条感很美,一只手插进自己蓬乱的头发,另一只手,放在唇上,她的唇型,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