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蓝卓儿被镇守苗山的大将军桑虞卿捕获,关在寨子里终日哭泣。这位大将军待卓儿也是不错,除了不时喂些媚药以外,饮食上处处关心,嘘寒问暖,只是不允许他走出竹楼半步。
卓儿一心奔着表姐,不顾生死地逃出洛阳,谁知却被姐姐半路抛下,委委屈屈地落入桑虞卿之手。这个女人高大威猛,武功高强,是真正的苗家健妇。比诸美貌温柔的天后娘娘,简直就是如狼似虎。夜夜缠着卓儿求欢,若不从时便有媚药伺候,掐着脖子硬灌之后又是赔情,又是哄骗。可怜卓儿刚烈不屈的性子,到了桑虞卿的手里,也成了无助羔羊。一晃两个月下来,人也憔悴消瘦,愁云惨淡不成样子。
这一日,忽有军士来报,一彪苗军在寨外挑战,自称是什么倮倮部的大祭司吴雪姑,只说放了他兄弟便罢,若不放时玉石俱焚。
桑虞卿听了,冷笑一声:
“她终于来了!”
——自提本部军马接战。
便见在那黑鹰旗下一名女子端坐马上,手提一把鬼头刀。虽生得面目娇俏白皙,身子却臃肿笨拙,细看时用围腰捆着肚子,看情形已经有七八个月的身孕,可不正是吴雪姑。
原来雪姑本意躲在洛阳郊外待产后,再伺机潜入宫中带走清儿。谁知却接到了从人的飞鸽传书,说卓儿落入了桑虞卿的手中。心中又惊又怒,挺着个大肚子,从洛阳星夜兼程赶回苗疆,第二日便来挑战。
“大祭司好身板,这个时候还能上马抡刀,本督只怕你上得马来下不去这马。”
桑虞卿一阵好笑。
雪姑咬牙道:
“大将军,咱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何故抢吾兄弟?”
“本督受皇命坐镇苗疆,大祭司数度兴兵闹事,本督依例镇压,早该将你绳之以法,咱们之间何来井水不犯河水?”
“大唐强抢我倮倮土司的两位王子做人质,逼死了二王子,雪姑起兵迎回,有什么过错?你且告诉那不知羞耻的老太婆,早点放人便罢,不然的话苗疆永无宁日。”
“吴雪姑,你也是咱们苗疆数得上的豪强,怎么说话恁地不知深浅?在这个地方说话,凭的是兵强马壮,胳膊粗力气壮,有本事便上来抢人,没本事就给本督回寨子里乖乖眯着,休再打你弟弟的主意!”
“苗疆的事以后再说,大将军又不是将卓儿解回洛阳。如今雪姑只和大将军谈钱,要多少马匹盐巴方放了我的卓儿?”
雪姑知道弟弟命悬人手,言语上也厉害不起来。
“你的卓儿?”
桑虞卿哈哈大笑,
“他现在是我的卓儿,除非你拿项上人头跟本督换,本督或许会考虑,否则的话,什么马匹盐巴能入得了本督的眼?”
桑虞卿回手一指,便见卓儿被捆住手脚,吊在一根旗杆之上,双脚悬空,挣扎着喊道:
“表姐救我!表姐——”
雪姑乍见卓儿,催动胯下战马,挥动鬼头刀,便欲向前冲,哪知刚刚用力便动了胎气,痛得眉头紧皱,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当即勒马停在了原地。
卓儿见了泪落涟涟,雪姑和他近在咫尺,却只有泪眼相对。
桑虞卿愈发兴奋,从旗杆上抱下卓儿,打横放在自己马上,笑道:
“大祭司既然爱惜性命胜过你的卓弟,那就让他留下来跟着本督生一堆小小卓儿吧。不过你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清儿还是卓儿的,只怕大祭司自己也说不清吧——”
抱着卓儿深情一吻,卓儿手足被捆得大粽子也似,在马上无可躲避,在桑虞卿怀里像个面团一般被她揉来捏去,只是哀哀哭泣,
“姐姐——姐姐——”
雪姑实在无法再看下去,自己拨马回转本阵,呼哨一声领着族人退去。桑虞卿也不追赶,带着卓儿高奏凯歌回营。
却将卓儿放在床上,卸去手脚绑绳,只用铁链锁着,笑嘻嘻的逗他道:
“看到表姐心思更活了?雪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本督看着可像。”
卓儿气极,用尽全力飞起一脚,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