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润笑起来,“仅仅如此就是多生罪孽了?”
他走过去揭了大公主的布条,随后往宁真身边一坐。
还没等他开口,大公主便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捆缚手脚的麻绳,一边又朝宁真喊:“你可真不要脸!他害了父皇害了太子弟弟,害了我们全家,你竟不杀了他报仇,反倒成为娘娘,好端端的坐在宫室里!”
看她中气十足的样子,萧景润眉色渐凉,看来还是给她吃饭吃多了。
宁真听了胸口一窒,原来她竟是这样看她的。
真是怪可笑的,之前不承认她是贺茂闻的女儿,如今又指责她没给贺家人报仇。
萧景润不咸不淡地说:“现在可没什么父皇太子了。”
大公主恨恨地看着他。
明明是萧景润将她们母女捆缚而来,她却不敢直接对上他,只敢冲着宁真发火。
萧景润继续道:“而且你爹和你弟弟一个病死的一个胆小触柱了,关我何事?可别什么都赖上我。”
听到他又嘲讽弟弟,大公主气沉丹田地朝他吐了口唾沫。
跪在一边冷静自持的张氏见状,用肩膀撞了撞女儿,眼神中则是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大公主这才压下心头怒火,闷声不语。
萧景润将这些动静净收眼底,不由抚掌笑道:
“好一个忍辱负重,好一个母慈女孝。”
忽然,门口立着的孙玄良进来了,端着药碗。
萧景润兴致缺缺地抬手,让孙玄良服侍宁真喝下。
见她喝完,苦得小脸皱成一团,他心里倒是更乐呵了,随手拿过小几上的蜜饯罐子来,一颗接一颗地塞到自己嘴里,偏不给她一口。
张氏见状,目光微凝。
待孙玄良退出去,萧景润拿过帕子抹了抹指腹上的蜜渍。
抬眸看向张氏,“张清遥,如果朕让你选,你和你那好闺女之间只能有一人活,你选谁?”
大公主听了瞳孔一缩,脱口而出:“狗贼,你疯了!”
她膝行着,看这架势怕是想一头撞过来。
萧景润笑笑,抬手间将一整罐蜜饯朝她兜头泼去。
大公主被砸得满头满脸都是蜜粉与蜜渍,有一颗梅子正巧砸中她的眼睛,顿时肿了起来。
萧景润啧了一声,“一个个的都这么娇气。”
张氏胸口起伏,明显是在压抑怒火。
“那行,”萧景润朝大公主道:“贺蓁,你娘不选,就你来选。”
贺蓁二字戳得大公主身形一顿。
自宁真入宫,她就不喜这位便宜姐姐,其余的原因宫人们或多或少都能猜到,只是还有这一点,她们的名字发音相同,这就让她更加在意了。
她不愿承认宁真的身份,一是宁真乃宁夫人所出,一旦承认了就意味着大家都要重提旧事。二是宁真看似不争不抢,却处处与她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