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诚王据说也是在这里遇到的诚王妃。。。。。。
只不过,现在已经物是人非,宝华一路沉默着前行,忍冬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寂静的山中,只有主仆俩人踩着积雪,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诚王夫妻的墓建在望留山的一处峡谷中,这里地处山腰,山路幽深僻静,大树环绕,只是冬季,林子里大都是压满积雪光秃秃的树干,不似夏天的时间,枝繁叶茂。
从这里可以看到山另一侧的梅海,此时放眼望去,梅海洁白一片,一直向四周无限延伸,仿佛无穷无尽,山风吹过,空气中都带着沁人的花香。
这是诚王夫妇生前最喜欢待的地方,没想到诚王夫妇会英年早逝,仓促之间,这墓修的也非常的简朴,只有一座石碑高高立着,诚王夫妻俩就合葬在此。
宝华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墓碑上刻的字迹,黯然伤神,忍冬扫去墓前的积雪,摆上带来的祭品。
“郡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宝华反身走到墓前,屈身,盈盈跪了下来,倒出一杯酒,慢慢的洒在地上,
“父王,这是您最爱喝的梅花酒,如今,您再也不用怕被母妃埋怨,偷偷喝酒了,您多喝点。”宝华想到这坛梅花酒还是父王和她去收集雪水,采摘花瓣,一起酿造的,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昨日才发生,只是这会儿已经天人两隔。她甚至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分不清她到底身在何处。
重生后,还是没有见到父王母妃最后一面,老天真是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既然让她重生回来,为什么不能早一些,为什么还是要让她成为失去父母的孤儿。。。。。。
想到这里,宝华悲从心生,泪水不由的大颗大颗落下。
“阿嚏”山间的寒风吹得让人寒冷刺骨,宝华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郡主您别哭了,天这么冷,也要仔细着身体,王爷王妃也不愿看到您如此的。。。。。。”忍冬看着宝华红肿的眼睛以及冻得红红的鼻尖,心疼的劝道。
宝华又倒了一杯酒,正准备再次洒下,突然左手一阵剧烈的灼热感,烫的她惊呼了一声,手一松,酒杯落地跌碎。
“郡主,您怎么了??”忍冬看着宝华右手使劲握着左手的手腕,脸色苍白,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身形摇摇欲坠,急忙上前搀扶着宝华。
宝华紧咬着牙齿,她感觉左手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一般,手上的血管在突突突的乱跳,有一股力量似乎在牵引着她。
“左手好痛。”宝华嘴里挤出了这四个字,忍冬手伸向了宝华的左手,左右翻看了一遍,面露疑惑。
“郡主,没有受伤啊。”
但是宝华却觉得左手臂仿佛要燃烧了起来,就在她痛苦不堪的时候,忽然眼角捕捉到一道亮光。
好像收到了什么消息一般,左手的灼热感更加的强烈了,但是疼痛感没有开始那般难耐,宝华稳住身形,右手指向亮光发出的方向,”忍冬,我们去那边看看。”
话音还未落下,她就率先往那边快步走去,忍冬面露担忧,但是却步步紧随,积雪很厚,越往山上走,就越是艰难,没一会儿,主仆俩人的鞋子已经都雪打湿透了。
饶是忍冬身强力壮,也觉得脚都冻得不像是自己的了,忍冬不由出声劝道:“郡主,这林子里雪太厚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宝华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她内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召唤她过去,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有种预感,前边有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忍冬看到宝华并不理睬她,只能微微叹口气,继续跟着宝华朝里走去。
山的顶端,大皇子陈瑞霖和侍卫在出了皇城之后,就偷偷离开了赈灾的队伍,陈瑞霖带着贴身亲信日夜赶路,终于在六日之后,来到了望留山。
只是山路难走,只能放弃马车,留下人看守,其余几人轮流将陈瑞霖背到山顶,饶是这群人训练有素,体格胆量异于常人,此刻站在悬崖峭壁边沿,也都微微喘气,嘴里呼出的热气很快就随风消散了。
孙忠有点担忧的望向大皇子,这几日,大皇子用了不少虎狼之药,当初与他交好的神医交代的话,犹如耳边响起,“此药是最紧要关头可服用,能在半个月之内,与正常人一般,只是过后,如果再找不到良药,病情只能以更加快的速度迅速发展,也许很快就会不行了。”
陈瑞霖不想再次与上世同样的结局,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他是富贵的皇子,尽管他意志坚定,但是也没有勇气再去感受一遍五官尽毁,每天如同遭受凌迟之罪,胸怀远志,却只能不甘的死去。
在进入大梁之后,这里的天气比大景寒冷多了,他的病情因为酷寒而加重了不少,以至于拖延了整个行程,于是陈瑞霖毅然服下药丸,成败在此一举了,他相信,既然上天让他重新活一次,应该不会这样快再取走他的命。
事实证明,他的运气的确不错,在山中寻找了不到一天,就看到了那位能人所说的无忧花在雪中孤寂的傲立着。
那是一朵黄紫色的花朵,看起来流光溢彩,像是用宝石做成似的,陈瑞霖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解药。
不得不说,上天这次真的很垂怜陈瑞霖,无忧花一般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很难有落脚之地,采摘及其不容易,只是连着几日大雪,冰天寒地,竟然延伸出厚厚的冰凌,能供人向下攀岩,无疑减少了采摘的难度。
“周鹏飞,你拿着这个,将花切落,直接掉进玉匣子里,切记,不可用手触碰。”陈瑞霖从袖中抽出一把刀,竟然是一把玉石所打磨的刀,一般玉刀只是一种装饰,可是这把竟然隐约透露出寒光,让人觉得异常锋利。
“属下定不辱使命。”周鹏飞双手接过玉刀,将玉匣子一起捆绑在腰间,做好准备工作,他顺着绳子缓缓的向无忧花的方向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