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西部的苍澜山,层峦耸翠而风景秀美,实在是个充满灵气的好去处。好几代以前便被定为皇室山,专属皇家子弟游山玩水之处,常人并不可入。
黎戈也算是皇室中人,自是有这个权利携友同往。三人带了数个小厮便自去了。黎子言占有性的挽着黎戈,挑衅的看了看顾铭宣,拉着黎戈走在前头。顾铭宣只道小孩儿耍着小性子,无奈便慢着半步坠在二人身后。
山中颇野趣,黎戈与黎子言并不常出来,都很是兴味十足。
黎戈并未忘此行的目的是给二人增进感情。也是想着方子给他们撮合,转悠了下眼珠子“这野外,怎可不骑马儿?策马徐行,伴着这春意,也是极畅意的。”黎戈抚掌笑着让侍从拉上来两匹马儿。
又看向顾铭宣笑道:“舍弟年幼,恐劳烦铭宣带着他些。”
顾铭宣微皱眉:“你并不会马。”他可不忘新婚那日这前来迎亲的小世子可是让人搀上马的。
“并不碍事,便让他给我牵着马儿慢慢走便是。也是图着个趣味。”黎戈随手指了随从中个身量看起来很是高大结实的。
黎子言对比了下自己和哥哥,怎么看,都是哥哥需人看顾多些。他张张嘴,终于还是没能反驳什么。习惯了服从哥哥,加上他也真不想顾铭宣靠的哥哥太近。只能恨自己长得不够快不能亲自去护着哥哥了。
顾铭宣把黎戈推送上马安置坐稳,再一个翻身上了另一匹,伸手一拉地上的黎子言,让他坐在自己前侧。
那侍从拉着黎戈的马哒哒的行在前方,顾铭宣驾着马不紧不慢跟在后头,却是悠闲自在。
黎戈回头向二人一笑,秀致少年,鲜衣怒马,细风抚起耳侧的碎发,脸上带着些薄汗的红晕掩去了往日病惆惆的苍白,倒是少见的鲜活好看。
可便在这时,异变突生,黎戈的马突然嘶鸣着,挣开了随从的牵制,剧烈的抬起蹄子就要把马背上之人掀下来。
顾铭宣一刻也没放松对那边的注意,眼一利,那侍从微小不起眼的动作并未逃过他的视线。腾身而起的瞬间,已一手把黎戈搂在怀里,一脚踢在失控的马头上。
马匹吃痛,抬起前蹄猛踢猛踹,那牵马的侍从也捂着喉咙不知何时出现的堵不住的血窟窿,瞪大着眼难以置信的倒了下去。
待顾铭宣护着黎戈站定,顾铭宣眸中竟已蕴上怒色,那马脖颈上渗血的深深刺痕是人都看的出怎个回事了。黎戈也是怔住了,有些嗫嚅道:“跟着我的都是母亲亲挑的家生子,我也不知。。。”
“就算可以指望别人,自己没个心眼也不怪别人害着你。”顾铭宣说话间带上了少有的不客气。方才被惊着了的黎子言此时也回过神来,自是不让那人这般说哥哥的,急急的便要同顾铭宣争辩。
情知这番还真是自己一时兴起酿得此境,黎戈也是心虚,自来到这世界身周人都是护着的他竟失了应有的戒备心,从未想过是否有人对他心怀歹意。。。。。。
看着这二人争锋相对,黎戈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般一场反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他们这般,倒像是距离拉远了。顾铭宣自是不会去理会小毛孩的抗议,黎子言暗恨,凑到哥哥耳边,后怕地揽紧他
“哥哥,回去我便学武,看以后谁若是要伤你我可绝不放过。”黎戈看了看他纤细的小身板,又不好打击少年积极性,只好无奈夸两句敷衍过去了。
日头渐渐低天色渐晚,黎戈便率着众人往山腰上的皇庄去,此处是给各位前来此山游乐的皇子皇孙一处歇脚处,今儿这一出大家也该都累了,暂且歇息歇息也是好的。
顾铭宣此时却是不放心他了,让他坐在自己身前,双手环过他执着缰绳,有礼而暗暗保护的距离。以顾铭宣的角度,只能看见黎戈低着的头,似有些低落,墨发飞扬拂过他脖颈间痒痒。
也是有些不落忍,轻轻地,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小半个时辰,一行人到达了皇庄,不巧,今日竟似有人已抢了先。里面已是觥筹交错笑声阵阵,三皇子与几个宗亲正围着桌珍肴宴席,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黎戈正想着要不要换个去处,谁料眼尖的三皇子竟一眼看到他。“这不是皇姑母家的两位小表弟么?可巧今儿你们竟也来了。”那亲热劲简直让人说不出一丝不好。
“过来过来,这么巧碰上便是有缘,与表兄喝两杯。”三皇子上前来热情的一手揽过黎戈一手拉着子言不容拒绝的只往里去。三人不得已,只能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