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色不算丰富——一碗清粥,一只荷包蛋。睍莼璩伤却让路颜由心底暖了起来。
如今能给她一碗温粥的人,是他。
水汽冲到眼睛里,她抽了鼻子去拿勺子,手上却无力握紧,勺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白色的拖鞋停在路颜的脚下,黎井笙弯腰拾起了勺子,抽了张湿纸巾擦干净后,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替她搅了一下粥。
犹豫着,他说:“如果知道昨天会发生那件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回路家了。辂”
路颜怔怔的望着他。
黎井笙默然叹一口气,舀一勺粥递到路颜嘴边,“来,张嘴。”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依靠,就会变得软弱婺。
路颜望着他,咽下梗在喉头的酸涩,张开嘴巴。
她不知道的是,黎井笙真的是吓坏了。
昨天把游魂一样的她捡回来的时候,她已失血过多,不省人事。
请来医生检查她的伤势,说是手腕错骨,后脑勺磕了个血窟窿,晚点就麻烦了。
医生说完看黎井笙整张脸都结满寒霜,当即打了个哆嗦。
一整晚,他守在她身边,现在想起来,还是不能泰然。
计划归计划,即便是预料到会有意外,他还是不愿让路颜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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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算子电。话打来,说路芝的伤势不算重,只是现在还在昏迷中。
说完嗤一声,“路颜果然是女汉子,同样受了伤,她竟然还有力气和路擎天大吵一架。”
黎井笙脸色不好,“我不会让她回去了。”
林算子吓了一跳,“什么?不让她回路家?阿笙,我知道你是能干出来为了拿到蒋氏而娶人姑娘的这种事儿,但你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听出来是心疼呀?”
黎井笙不理他,心疼不心疼,他不说出来,胸腔里那个跳动着的东西早就告诉他了。
并且,这不是突然间的悸动,而是潜藏了许久,蔓延到四肢百骸中了的。
他和王希之不一样,遇到这种事情,唯有坦然接受。
不过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而已,既然喜欢上了,就让她呆在自己身边,好好守着,好好爱着——
和自己较真那种事他做不来。
黎井笙望了眼吃过止疼药,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的路颜,冷冷吩咐道:“你去替我买一篮子水果,陪我去一趟医院。”
“你去,我干嘛陪你?”林算子诧异,反问过来,可那边黎井笙的电。话已经挂了。
林算子满脸黑线,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声,闹哪样呀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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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颜醒来的时候,天色发黯。一时间,只觉得四周的景色陌生,白花花天花板和墙壁慌得她眼睛有些睁不开。
又是空旷,又是寂静。
黎井笙呢?
她寻了一圈,没看到他。
止疼药的药效过了,后脑勺疼的厉害,手臂也开始发麻。
这时,身后有动静,她连忙回头,看一眼又满脸失望。
一个中年妇人手中端着一只汤碗放到餐桌上,面向她,恭敬道:“路小姐,您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路颜不动身,问她:“黎井笙呢?”
妇人道:“黎先生出门了,打过电。话说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出门?去哪?
慢吞吞坐起来,路颜挪下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