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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隐有星光浮现,照耀在溪湖之中,将两人的影子倒影相融。
在随后的两盏茶时间里,布足道听这位初见姑娘讲了一个又一个栩栩如生的故事。
皆是她在百年前于浮生大陆各处,与那位道公子‘纵使相逢应不识’的偶然相遇。
“只是我们过往不过都是萍水相逢,他也未曾问过我的名字,未必记得我罢了。”
梦蓁蓁最后强调道,刻意说给这个木头书生听。
毕竟就算万一,这人真的与那位道公子相熟,有机会求证一二,这种模棱两可的事情,对方也未必记得清楚。
谁还会记得百年前游历的时候,是否在某处断桥旁偶然路过一个红衣白裙的婀娜姑娘呢。
见这姑娘说的兴起,布足道一时间也不敢打断。
但他越听越觉得怪异,心情也莫名的复杂了许多。
他应该怎么告诉这位姑娘,那位道公子不喜欢绿蚁酒,或者说根本就不喜欢喝酒,并非是讨厌酒的味道,只是忧虑酒会误事,让人反应迟钝。
因为他讨厌一切,会让人降低警惕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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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游历到北疆,更是没谱的事情,当年他游历浮生天下,唯独没有去北疆。
倒不是对自身实力不自信,只是天大地大,远有更安全且更能历练的地方,何必非要去生死危机里走一遭。
寻找突破的契机,多与比自己弱的对手战斗,多赢几次积累经验不好吗?
生死间寻找到的不是契机,而是刺激。
“我至今依旧记得,那位道公子为了磨砺己身,孤刀杀上魔巢,剿灭了七十二个魔修的背影,布衣染血,眉宇间却是一派从容……”
“好了,姑娘!”
布足道止住了梦蓁蓁的各种‘追忆’,若不是想起自己就是布足道,他还真就信了。
何况要是什么时候,真能有这么一个‘纵使相逢应不识’的缘分,哪怕是自家师尊阻止,他都敢战一场将其娶走。
问题是不存在的呀。
“怎么,你不信?不然你去问问道公子?”
梦蓁蓁又叉起了腰,模样很是唬人,这是她与魅烟行学的手段。
只要你看起来很凶,很有道理,就会显得特别理直气壮,别人也就不会怀疑你在唬人。
布足道当然不可能去问道公子,毕竟他没有对着镜子说话的习惯。
但他也没有和女人讲道理的习惯,从自家师妹与那位兰二夫人就能看出,女人根本不讲道理。
“你既然见过道公子这么多次,为什么他还不认识你?”
这样哪里需要他来引荐。
果不其然,话题如梦蓁蓁预料一般,这木头书生又开始质疑起来,她缓缓解释道。
“都是远远的见过,或偶尔萍水相逢,我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我嘛。”
此乃谎言。
其实她根本连见都没见过那位道公子,但此刻必须给这个木头书生营造出一种,她偶然间见过那位道公子很多次的感觉。
“但只是那寥寥几面之缘,我就觉得世间恐怕再无他那般出尘无双的翩翩公子。”梦蓁蓁顺带小小叹息,加重了语气。
布足道本想反驳,但莫名的觉得她说的也挺有道理。
“那他和我比如何?”
不知为何,布足道问出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