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眉头一皱,气得不行,在他没受伤的胳膊上狠劲一拧,齐晦疼得直呲牙,却不肯松开,缠着她说:“等我这边好了,你也多拧几下,现在还没什么知觉呢,得让他醒过来才行。”
这一说,湘湘知道,太医讲齐晦的手臂可能无法恢复到从前那么灵活,但还是有希望的,可希望这种事,谁知道是一年还是十年,她舍不得再拧他了,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受伤的肩膀,委屈地说:“你可别招惹我了,回头我弄伤了你,你好一辈子要挟我了是不是?”
“好好的,怎么哭了?”齐晦不忍心。
“我心疼你。”湘湘小心翼翼为丈夫整理好衣衫,终于说出口,“一看到你受伤,我就想起庞浅悠,难道那个人,要一辈子阴魂不散?”
齐晦问:“那我去杀了她?”
湘湘一愣,连连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呢?”齐晦道,“她不会再出现,永远也不会,你并没有那么狠的心要她的命,又何必为了这样的人让自己烦恼?我知道要放下很难,毕竟她折腾出那么多的事,可你也要想一想,我是什么人,我有没有因为她的存在暧昧不清过,我甚至连和她说的话都有限,我这么好,你就看不到吗?”
湘湘苦笑不得:“哪有你这样夸赞自己的,敢情我就不好了。”
齐晦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谁还在纠结着不放?不过你不用怕,你嫁了个好男人,就算你纠结一辈子,我也哄你一辈子。”
湘湘啧啧道:“这是怎么了,越来越得意忘形?真不害臊,你可千万别在世峰他们面前说。”
齐晦又得寸进尺地啄了她的唇,深情地说:“因为我娶了天下最好的女人,若不成为最好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你?”
湘湘心头一热,嫌弃地拧了拧丈夫的脸,她就是矫情了,就是没有齐晦陪在身边心里失落了,哪儿来那么多的事好烦恼,他一出现在眼前,什么事都没了。
齐晦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无奈地一叹,低头对湘湘隆起地肚子说:“真是有点儿碍事了。”
这样的话,自然遭到湘湘的抗议和责备,齐晦不得不认错,竟然还被逼着跟没见面的孩子道歉,可是嬉嬉闹闹的,湘湘心里的不痛快散了好多,而这一天,她也没等到曦娘进宫。
原本曦娘已经到宫门前,恰好遇上慕清从宫里出来,两人一见面就黏在一起,慕清说他真要去简府找曦娘,商议婚礼的事,听说曦娘要进宫见湘湘,竟是缠着曦娘先陪他走走,听说曦娘走了一趟宰相府,不免细问缘故,曦娘一时没忍住,还是告诉了慕清庞浅悠装傻的事。没想到慕清对她说:“何必告诉湘湘真相呢,就让全天下人都以为她真的傻了便是了,你放心,就算庞世峰不高兴,我也会派人盯着他妹妹,就当家里多养一个下人,他什么事都不用做,看管好庞浅悠就是。这些事是咱们做,只要我们永远不提,就不会让湘湘和齐晦困扰,至于我们自己,根本可有可无。”
曦娘犹豫不决,她原本打算让湘湘心里有个数,可慕清这番话,却让她动摇了。
而慕清则再三劝她不要告诉湘湘,就算明天见了湘湘,只要没人再提起庞浅悠,她也不用特地提起来,谁也不再提,久而久之这个人,自然就消失了。世间还有那么多美妙的事,他们才刚刚开始享受。
曦娘最终答应了,于是这天没有进宫,可他们没有去简府也没有回慕家祖宅,曦娘是第二天才回到简家,沈嫣天真地以为她在宫里和湘湘过的夜,曦娘心虚,敷衍了几句没多说什么,倒是简夫人带着下人来找她们姐儿俩,说等沈嫣爹娘上京的日子,把该准备的准备起来,要带为她们挑选嫁衣的料子。
而此刻宫中传来消息,说湘湘请她们入宫,沈嫣奇怪地问曦娘:“不是才回来嘛?湘湘有什么事。”
曦娘的脸刷得通红,勉强笑着:“咱们先去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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