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有一张文件。向小强拆开,看到上面写道:
秋湫其人,生于大清宣统六年(1915年),即伪明德永十四年,南京人氏,乃伪明天地会南京总舵负责人秋老虎之女。彼因与其父不合,离家考入伪明宁波海军大学校修习潜艇指挥,于大清历嘉德元年(1934年)完满学业,领少尉衔,至伪海军长江舰队南京江心洲潜艇基地服役,先后见习于潜艇‘螳螂号’、‘黄雀号’,嘉德二年六月衔升中尉,任‘蚱蜢号”侦查潜艇指挥官。秋湫任艇长六个月来,执行江面任务七十二次,其间我浦口码头和舰艇屡遭其侦查和袭扰。今年十月四日午夜,以鱼雷击沉我‘巴鲁图号’驱逐舰,致使我官兵阵亡十余。伪明海军部对其进行嘉奖,并授其‘梅花勋章’一枚……
这是秋湫被俘当晚,随身的私人物品!这张文件,就是粘杆处查来的秋湫资料!
向小强几乎是热泪盈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些东西太宝贵了!
这一趟故地重游,还有比这更宝贵的纪念品吗?……尤其是这枚勋章!当时他们只想着逃命,秋湫也根本顾不上这些私人物品了。事后秋湫因为丢掉了宝贝勋章、只剩下证书,心疼好久,哭了好几次。后来还是向小强给秋湫开了证明,又拜托朱佑榕打了招呼,才让海军部补发了一枚勋章。但这毕竟不是当初的那一枚,秋湫总是心有余憾。
现在原版勋章找到了!秋湫一定要乐疯了。
……
向小强心情大好,把这些东西小心包好,贴身收藏。
保险柜下层又是锁着的。但这铁皮锁很好弄,一个军官拿着铁锹一下就砸开了。
……里面掏出来的东西让人两眼放光。
四块金表,其中三块是怀表,一块是这时候还很稀罕的手表。很重,表壳表链全是纯金的,雕花精美。
十只大金戒指,两只猫眼戒指,一大块羊脂玉件,两只翡翠扳指。
还有五个圆柱形的纸包,很重,拆开来看,全是清朝银元,每包有二十枚。最里面,先后掏出来五根沉重的金条,每只大约十公分长,用油纸包着的。
最底下的,是几张房契地契、欠条、银行票据。
……然后没了。
向小强揉揉眼睛,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叹道:
“尼玛善这老小子,还真他妈能受-贿。”
周围几个人都看得两眼放光,直吞口水。向小强现在的财富,自然是可以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就是李根生,都已经很有钱了。但这些亮晶晶的东西还是很吸引人。
李根生也吞了口水道:
“大人……这在北清来说,真不算什么。就算一个县城里的小官员,也可以轻易捞得比这多得多。这家伙已经做到粘杆处分署长官了,假如就这么多细软的话,那真算清廉的了。”
向小强想到那些官员借着开“血腥路条”,就能把百姓勒索得倾家荡产,这么点东西真不算什么。
而且,一般这些东西都是放在家里的,哪有长期放在办公室里的。可见这些只是尼玛善的一小部分,只是他很短时间内收到的,只是暂时存一下而已。
短时间内收到这么多,那很可能这次“血腥路条”事件,他也参与了。虽然他不直接主管路条,但因为粘杆处权力太大,不把粘杆处喂饱了,下面小官什么也捞不着。
向小强看着这一堆诱人的东西,在看着周围几个人绿油油的眼睛,顿时觉得很为难。这该怎么处理?
要是他这次穿越,去的是那个传统的、腐朽的明朝,那很简单,直接装到口袋里就行了。最多见者有份,把在场几个人的嘴巴都封住就是。
……但是现在,这个大明朝的一切,都让向小强觉得不能这么做。
向小强觉得这个大明还算一块净土。他不忍心这么做。要是这么做了,就和北边的那个政权没区别了。
而且,这些东西,来自于那些被勒索得倾家荡产的老百姓。……他们本该是受到父母官保护的,却被父母官逼到了“要钱还是要命”的绝路上。要是今天自己昧了这些钱,也就等于把那些被炸死的冤魂,一起装到口袋里去了。
“根生,”他悄悄地问道,“一般我们大明军队缴获到这类东西,都怎么处理?”
李根生咽了口唾沫,很为难地道:
“问题是……从没缴获过这种东西啊……属下……属下也不知道。”
“行了,你不用说了,”向小强坚决地摆摆手,高声喊道,“来人,去叫宪兵来!”
“大人?”
向小强指着这堆财宝,冷冷地道:
“全部登记封存起来。宪兵操作,本司令亲自监督。回去本司令要上报陛下,请求圣断。”
周围几个军官吓了一跳,隐隐都有些失望。另外他们也觉得这么点财产就上报女皇,太小题大做了。
但向小强好像看穿了他们的想法,淡淡笑道:
“因为本司令只有一个上级,就是陛下。只要本司令认为需要请示,再小的事也可以找陛下。……如果陛下恩准本司令自行处理,或者把这些赏赐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