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班长!这是一家土著人!”
听他大喊,其中一个黑色的人“噗通”跳下地,就向墙角的箱子堆扑过去。那个兵立刻平端起枪,大喝一声:
“别动!”
那个浑身黝黑的汉子看到枪指着他,慢慢垂下手臂,死盯着枪口。几个士兵涌了进来,几支步枪都瞄着他。
班长进来了,阴沉着脸打量着这家人,然后看着墙角的那几大箱极品茅台,从最上面一只箱子上慢慢拿起一把当地的长刀。刚才那个男的就是扑过来,想拿这把刀。
不是什么好刀,刃口已经卷了几处,刀尖也缺了一块,刀刃上还有干干的血迹。看得出来,用的蛮厉害。
那个土著男人的身后,床上还有一个女人,紧紧抱着孩子。床上还有两个当地小孩,也是皮肤黝黑,瞪着眼睛望着门口的明军士兵。
班长把刀放下,淡淡说道:
“行了,把他们都带出去。”
几个士兵一听,可来了劲,刚才压抑的怒火有了发泄的地方,扑上前去,吼叫着“走!走!”,不由分说,把这家土著的全家老小都拖出房子,拖到太阳底下。那个男人大叫着拼死反抗,几个士兵就拿枪托轮番砸他,最后把他砸得头破血流,软瘫瘫的被拖了出去。
那个土著女人一见自己男人被打的浑身是血,立刻尖叫着扑过去,抱着哭嚎不止。三个小孩也都里在当地,放声嚎哭。班长一个眼色,两个兵上去把他们分开,一人扯着那女人的头发,让她站好。
几个兵都看到,那男人倒是光着黝黑的膀子,靠墙坐在地下,但那女人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真丝睡袍,上面绣着精美的蕾丝花边,虽然已经很脏了,而且被扯破了好几处,下半部分还有干了的血迹,但能看出来,这件睡袍很高贵。几个兵都盯着这件睡袍,盯着它惨遭撕扯的残破处,盯着下摆一大片的血迹,想象着它的原主人的悲惨命运,胸中怒火顶得又颤抖起来。
那个土著女人光着漆黑的脚丫踩在泥土地上,粗手大脚上套着这件精美的睡袍,惊恐地望着这几个明军士兵,还以为他们盯着自己是在打自己的注意,顿时一脸贞洁烈妇的表情,双手挡在胸口,惊恐地摇着头,一步步地向后退着。
“我操!”
班长恶心得不行了,“唰”地一口痰直接吐到她脸上,那女人立刻“嗷”地大叫起来,用手抹着脸,再往睡袍上擦,一面蹲在地上,嘴里飞快地哭嚎着当地语言,嗓门粗大,难听之极。
“这家人不是华人,却在门口写‘华人’字样,”班长冷冷地说道,“按照大明军队的命令,这可以视为间谍行为,家主要处决。来呀,把这家男的带走!”
手下士兵轰然听令,上去把那个土著男人抓起来,用枪尖顶着,示意他往前走。那个女的看要把自己男人带走,嚎啕大哭着扑上来,几个士兵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上去一顿枪把子,把那女的揍得摊在地下。几个小孩嚎哭着扑上去。
刚才还在抹眼泪的那个年轻士兵,此刻痛快淋漓地弯着腰,冲着那个女人大喊道:
“你再也见不到你男人了!你孩子再也没有爸爸了!哈哈,看到了吧?你们也尝到这种滋味了吧?土著!畜生!你们也有今天!哭吧!哭吧!你男人杀人、烧人、强-奸的时候,你怎么没哭啊?”
那女的听不懂,只是嚎哭着,飞快地说着当地土语,坐在地上捶胸顿足。
那个男的拼命反抗,结果一个班的士兵都围上去群殴,这下把他揍得彻底没反抗能力了,口鼻都流着血,两眼肿得几乎睁不开了。然后两个兵拖着他在地上走,一边兴高采烈地问:
“班长,咱在哪里结果他?”
“再往前走两步,别当着人家老婆孩子的面。”
几个士兵“切、切”地一阵,都对班长的“人道”很是鄙视,但还是拖着那个土著往前走。
“好了,”拐过一个弯,班长看着可以了,说道,“就在这儿吧!”
两个士兵一松手,那土著男人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然后一个士兵抓起他卷曲的黑色短发,让他扬起脖子,另一个士兵抽出一柄刺刀,看着大家:
“那什么……谁来?”
因为还在搜索城市,必须发生战斗才能开枪,所以只能用刺刀。但是一个班的士兵刚才还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当地人,但现在都互相瞅着,谁也不去接那把刺刀。
这些人毕竟还是初上战场的士兵,谁也没见过血。就连班长也是。恨归恨,但是真正动手杀人,而且还是用刀杀,谁都过不了这个槛。
班长受不了了,一咬牙:
“看你们一群脓包样!为自己同胞报仇都不敢!怎么上阵杀敌?我来,你们看着!”
一把抢过刺刀,就要往那土著人的脖子上割去。其他人“哄”地一声都站到一边,怕喷一身血。
这时,远处有人厉声喊道:
“喂――你们干什么呢?哪部分的?”
这个班的人都转身看去,只见几十米外,三个戴着大檐帽、白手套、胳膊上戴着臂章的兵冲这边跑过来。――那是宪兵。
宪兵跑近,上下一看,一个人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