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妖顿时有些愕然,这姑娘不是最怕冷的吗?现在这样子不会是疯了吧?
没等她想清楚,从屋里走出的另一个人给她解了疑惑。
南宫煜急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墨发未束,松散的披着,一看就知道是刚睡醒的模样,从来见他穿鲜艳的红色,如今忽然变成一袭白色的丝袍,倒有不习惯,虽看起来睡眼惺忪的模样,但却没有损他一分一毫的美感。他手中的大氅一把包住少女,半蹲着把她抱坐在腿上,细心的替她擦干脚,穿上鞋子,轻声责怪道:
“这么怕冷还跑出来,冻不死你。”
魅妖看不清晰莫笛月,她被南宫煜抱的牢牢实实,只听见她咯咯的笑,“第一次见雪嘛,没想到这么好看,你放我下来,我想再玩会。”
她伸手接了一朵雪花,快速的伸到南宫煜眼前给他看,但那雪花却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被体温融化,在手心变成了几滴水。
南宫煜不理她,把她的手塞进大氅,直接抱着她往屋里走,两人家常似得着话。
“今天启程回京,路上有的你玩。”
“唉呀,你怎么不带披风,这样出来不冷啊?”
“嗯。。。。。。我的血比较冷,适合这种温度。”
“去你的!”
“。。。。。。”
声音慢慢被关门声隔绝,魅妖站在窗前,若是要发现她也不难,但两人眼中只看到彼此,哪里还注意到了别处。
她闭了闭眼,再向外看时,那重新落下的雪花已经把方才的脚印淹没,看到下雪第一反应是去尝尝的女子,心思该是如何?
曾几何时,自己心灵也是这样通透的,她忽然有一瞬,特别的羡慕方才雪中的少女,不为一个爱她的男子,只因她有疼爱她的家人。她突然想要把头发剪掉,去掉一身的伪装,回到过去,让一切的一切都不作数,重新来过。
十五岁时的魅妖,也还只是个单纯调皮的姑娘,那时候的名字还不叫魅妖,但是叫什么,却已经被她刻意去忘记,她的家族强大,是以习毒,而自己作为孙辈的唯一一个孩子,宠爱那是集万千于身,不用忧心任何事情。
她被家族保护的很好,不为名利,从没有人拿她当一个棋子看过。
十五岁那年及笄,她被允许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很不幸的,她遇上了转变自己一生的人。
第一面见他,他衣白如雪,看着被她毁坏的草药,脸上挂着不郁,但却没有理会少女,只一人在一边咕哝着,“我的断肠草啊,虽然,你们还没长大就被人荼毒了,但是效用还是有的哇,与其把你们埋了,不如让我挖回家啊,我一定会让你们发挥最大的功效,也不枉人世间走一遭啊,他日我也会记得你们的功勋,让你们四海名扬。。。。。”
魅妖张着嘴盯着这人背影看了老半天,半晌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该不是碰上疯子了吧?
她回过神,对他的样子非常看不惯,不就几株破草么?
“子,我给你一锭金子,你把这些死了的断肠草卖给我如何啊?”
颜文铎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她的目光非常不解,“为什么要卖给你?这是我的断肠草,我种了很久才生出来的,为什么要卖给你?就算你要我的断肠草,也应该给我一个理由,如果我觉得应该给你,我自然会给你,如果我不想给你,你也不能拿金子收买我给你,一个人住在山里,要金子干什么?又重又沉的,你。。。。。。”
什么叫口若悬河?
什么叫夸夸其谈?
什么叫自己跟自己话?
什么叫一个人丢山里对着石头也能上三天三夜,今天的魅妖,见识了。
头疼,被他绕的。
“闭嘴!”她一声娇喝,终于打断了他下面的话,成功将他的注意力挪到了自己身上。
“那我告诉你,要的就是你的断肠草,作用么?断肠草的作用自然是杀人,你,给还是不给?”
“哦。。。。。。”他一声恍然大悟,“你早嘛,让给你不就是了,你早原因我一定给你,你不我怎么给啊,好吧好吧,你都拿去。”
脑海中的画面停留在这一瞬,颜文铎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见人便救,但自己却又没有什么人命关天的想法,你若要杀,杀了就是,只要有一个理由,能给的我都给你。
再想时,那场面已经完全不同,颜文铎是为四大家族之一,魅妖也在其中,但两家刚好是死对头,事情就是这么狗血。他们两人为了能在一起,摒弃了家族。
之后颜文铎族中派来了一个女子,只因她,让魅妖灭了全族。
素手拉上窗户,墨绿的眼瞳里透出一股子恨意,自己怎么能忘了仇恨在这里安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