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钟鸣…
耳边凄厉的哭声似乎也变得遥远,关遂心放下手中的纸钱,转身匆匆地离开南苑,去找关鹏山。有些事情,她想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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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鹏山不在东苑。
如果关鹏山真的想要私下动刑,这个诺大的宅子,会在哪里。
记忆里,除了东、北苑的两个酒窖之外,西苑那边也有一个小的酒窖,只不过那里几乎废弃了。她小时候不经意去过一次,破败阴森,为此她还被关鹏山狠骂过一顿。
遂心咬了咬牙,匆匆往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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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关鹏山,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断子绝孙!”
一个魁梧高壮的光头男人满眼嗜血地挥动着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情地再次挥了下去。那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了许岚的胸口,凌厉的鞭梢剌过她的脸,立即抽出了一条血痕,疼得她身子一颤。
许岚嘴边青紫红肿一片,死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吭。她浑身的衣服凌乱不堪,整个后背早就血肉模糊,血迹斑斑,而此刻,身前也惨不忍睹,遍布血痕。
关鹏山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对她千刀万剐。
一夜之间他居然失去了两个孩子!虽然大儿子不像他期待中的继承家业之人,可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
关鹏山拄着枴杖的手不住地颤抖,表情凝重,默默在一旁听着那一声声鞭响。昨晚最后得知是关子洛搞得鬼,他确实把气都撒在了关奇坚身上。这个一向懦弱的大儿子,除了年轻时候在外惹了些情债,快五十岁的人怎么会去吸毒!就是这个女人!他要一块一块把她的肉割下来!让她生不如死!
光头男人似乎玩得没什么兴致了,将鞭子递给了旁边的手下,摸着络腮胡冷笑道:“物竞天择,才十年,你居然被那群毛头小子弄的这么惨,关老爷子,这是真老了?”干涩粗嘎的声音伴随着低笑,在这幽闭的空间,愈发显得阴森。
光头男人微微瞥了眼一旁的人。一旁的黑衣男子立即转身,提了一桶盐水,往许岚身上泼了上去。
“啊!!!!”本是忍着疼痛的许岚终究没有忍住,叫了出来,身体剧烈地颤抖。
赵刑峰听着那声惨叫,蓦得狞笑起来,“说,是谁派你来的!”
许岚手被吊着,死死的咬着牙,抬头怨毒地望向了前方,眼里绞着浓烈的恨意,“关鹏山,你孙女弄得你小老婆流产,你儿子自己吸毒掉进了水里淹死…呵呵,这些都是报应,你知道么?报应…”
关鹏山像是被戳中了痛处,锥心的痛袭来,他踉跄地走过去狠狠地挥了一巴掌。
许岚吐了一口血沫,恨恨地瞪向关鹏山,“关老贼你放火烧死我爸爸,我就让你儿子陪葬!哈哈哈哈哈!”
听着眼前女人癫狂的笑声,关鹏山一怔,“许岚…火…许…你是许惠平的女儿?”
“许惠平?当年那个法医?”光头男人似乎也知道,摸了摸下巴。
“你们杀了年家六口,我父亲只不过是例行解剖而已!你们竟然杀了他!你们不是人!”
关鹏山缓缓走了过去,抬起许岚满是血污的脸,鹰目狠戾,“年家六口死于煤气泄露的爆炸…我为什么还要去杀你父亲?如果真是我,你以为你能活着到现在?而你…现在杀我儿子…”一丝阴寒掠过关鹏山眼底,掐着许岚的下巴愈发的使劲,恨不得捏碎她的下巴。
“一个吸毒的妞而已,让她在这里呆一晚…到时候…再让几个兄弟…呵呵呵呵…”赵刑峰吐了口唾沫,“关老哥,我打得也累了,不如我们去喝杯热茶,我给你看个东西,保证是个惊喜。”
许岚挣扎着,手腕上已经被粗绳磨得皮开肉绽,竭力地嘶吼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哈哈,我做鬼还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关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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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脚步逐渐远去,酒窖里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轻轻地滴水声。
遂心从几排箱子后走出,走进了酒窖,一阵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殷红的血水正随着许岚身上斑驳鲜血一同滴落在粗糙的地面,在地上形成了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