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从房里传到院子里。
丫鬟仆妇们却如同没听到一般,连头都不敢抬。
元淑妍在外头等了两炷香,才见康王从里面出来。
二人一路往暗房去,刺客已经死透了,嘴唇还挂着中毒后的黑血。
康王脸色冰冷,目露凶光,“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他是谁,他的主子是谁!连他的祖宗三代我都要知道!”
属下得了命令,抱拳要去,被去世子妃拦了一下,只叫他先出去。
元淑妍面无表情,“此人原名叫陈大山,清州人士,祖辈务农为生,一家子全都葬送在当年清州的洪涝灾害之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目前尚未娶妻。”
康王一怔,元家能查到他不意外,可未免也太快了些。
元淑妍上前扯过刺客的衣襟,露出一片胸口,上头有一块似被烫过的指甲盖大小的陈年伤疤。
“代号影山,隶属影卫队,曾听命于我父亲,现在的主子是元永舒。”
她坦诚说着,倒叫康王默然。
元淑妍忽然笑了一下,“一环套一环,我都有些佩服了。”
这一声冷笑,把脑子里正产生千百种怀疑的康王揪了出来。kΑnshu5là
康王眉头一凛,他是被气昏了头,但细想也能明白,现在正是夺嫡的最后阶段,那些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谁不盼着谁出事!
元淑妍没再规劝,这事不是怎么解释能说得清的,不如叫他自己想明白。
……
元家四公子和周家二公子,为着陶家的珍珠姑娘打起来的事,在官眷圈闹得沸沸扬扬。
三个夫人皆是恨铁不成钢,怎么叫自己摊上这种事!
那周二公子,父母早亡,养在大伯父大伯母膝下,周夫人当亲儿子是一样的,她这个当大伯母的也想着帮他寻个好亲事。
可这孩子总说功名未成誓不娶妻,谁知今日自己打自己脸。
也不知他是瞎了哪只眼,谁家姑娘不找,非要找陶家的,陶家能有什么好人!
陶夫人更是没脸,她本就不想带珍珠出来,是弟妹非要央求她,说姑娘大了得出去让人相看。谁承想这丫头惹出这种事来。
官宦人家的姑娘,该当端庄体面。又不是勾栏院里卖笑的,引得爷们儿争风吃醋,全家跟着丢人现眼!
元二夫人只觉得有点臊得慌,侄子而已又不是亲儿子,反正盼哥儿那个小魔头,招灾惹祸也惯了。
陶夫人是女方,最是被人调笑说嘴,气得她脸红脖子粗。
正在此时,家里的丫鬟却欢喜的了不得,从外头跑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陶夫人还撩着脸色,没个好气,也不知道听了什么,突然就站了起来,立时就笑得花枝乱颤,乐跟要咬人似的。
原本还得顾念着元家的身份,有气也得压着,现在却觉得自己腰直气足,得意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