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三岁记事开始,几乎每周都要经历一次。
开始是用一种叫“巫蛊药水”的东西倒他的脸上,冰冰凉的,片刻后便火烧火燎般烧起,如同万蚁噬心般的痛楚覆盖了整张脸。
这种痛楚无法用言语衡量,偏生下人还将他手脚捆住挂起来,不管脸上有多疼多痒,都不能挠一下。
等到再大一点,这样的折磨便从脸上逐渐转移到了全身。
药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每周泡一次也变成了三日一次。
虞北洲没有丝毫犹豫,也不需要下人按住他的头,直接将整人没入了巨大的浴桶里。
熟悉的痛楚从接触到药水的皮肤上传来。
然而虞北洲不感到痛,反倒色呈奇异般的潮红。
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记得了。好像早很早以前,为太痛,太痛了,于是精神崩溃的边缘里,他便一遍又一遍地将这种痛楚转变为快感,一次又一次,终于成功。
他再也不觉得痛了,只觉得很舒服。
一起跟着落下的,是每月五定时发作的病根。
为此,虞北洲看见无数下人异样的眼神,也从两位掌权人容和眼中看出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只可惜他太,分辨不出来这些具体情感。
等到时间到后,他才慢慢从早冷却的水中浮起。自己慢慢地爬了出,慢慢给自己擦干净身子,慢慢穿好衣服。再走到墙壁前,生生挨了五鞭。
期间没有一位下人来帮忙,暗房暗无日到永远迎不来太阳。
好或许是药水神奇的缘故,虞北洲发现自己身上从来不会留疤。
虞北洲生聪慧早熟,他早就清楚,这府里没有人把他当成尊贵的虞家公子,就连大渊质子,都比他更像千娇百宠的公子。
或许只是父亲母亲对他寄予太多厚望。
一次巫蛊药水,便是主母亲自为他涂上的。
“北洲,你是我虞府唯一的孩子,也是虞府公子。”
主母的声音轻缓,透着别样温柔:“我们虞家人以相貌着称,可惜母亲怀你的时候了胎气,所以为了我们虞府的脸,这瓶药水可以让你变得更加好看。”
“千万不能叫疼,也不能告诉外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好的,母亲。”
年幼的虞北洲懵懵懂懂地点头。
从那之后,他硬生生忍着,忍出一声病,再没叫一声痛。
又了几日,把自己收拾整齐的虞北洲又恢复了外人前光鲜亮丽的虞府公子模样,一大早就带着下人了隔壁质子府。
看着另外这张依旧带着懵懂,同他年纪相仿的脸,虞北洲心底不得生起恶意。
他虞家寄予厚望成长,吃着鞭子药水,这傻子质子倒好,开开心心的,来别的国家当质子还这么无忧无虑,衣食无缺。
想着想着,他忽然发觉,自己没用巫蛊药水前,长得和质子还有几分相似。
这认知让他整人如同吞了苍蝇般恶心。
即使不知道也不清楚这嫉妒和厌恶从而来,一很乖的虞北洲仍旧谨遵父亲母亲的命令,走上前,装作真地问道:“哥哥,我看你之前一直来我们府里吃饭,你叫什么字呀?”
才怪。
虞北洲早就知道大渊质子这号人了。也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厨房的时候,厨娘都会另外再做一份美味佳肴,装进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