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黑车依旧存在,戏子又怎么会死?主子最后的时候到底是心软了,没有下杀手,要不然以主子的实力,戏子怎能逃过?若是主子一直这样心软,敌人不死,后患无穷。尤其是戏子那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然而,这不是油花能够左右的事情,他只是稍微想了想,便继续提防着四周潜在的危险。
清风徐来,芦花飞舞。
气海更平静了,星空也更澄澈了。
“快了,很快了。”
王石看着月落西方,白日东升,捉了三条肥美的鱼,吃了一碗面,继续向着南方驶去。
——
风雪交加,破碎的窗户纸发出哀嚎声,瓦片更是哭的撕心裂肺,土胚墙怕是快要跪倒在地上了。
这座半埋在雪里的屋子,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四面墙壁像铁一样冷,还不如一个山洞,连只老鼠都不愿意在这里逗留,要是能够有半粒花生米才怪。
头发蓬乱的少年,上面两排牙齿打个不停,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身体更是抖的像是个筛子。
“少爷,咱不会冻死在这里吧。”有才华也不住地颤抖,说话间却能哈出热气,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她那破旧的大红棉袄里面藏着貂裘,估计她现在暖和的紧。
“大……概……会……”大风歌是又冷又饿,意识都有些不清楚了。
有才华叹了一口气,说道:“少爷,要是咱不出来多好,也不用受这天寒地冻的苦,还有一大帮可以指使的人。”
“放……放……放……”
“少爷你说什么?”
“屁……屁……屁……”
有才华又叹了一口气,抱怨道:“这么冷的天,谁能放出个屁来。更何况饿成这个样子,也没有力气去放屁啊。要是能够放个屁出来加加温也是好的。”
“我……我……”平日里有才华断然是不敢顶嘴的,可如今大风歌冻的都快要翻白眼了,有才华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少爷,您别说了,快别说了。有什么遗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侍女,也不会替你去完成的。少爷,您别说了。”有才华说着说着便抽泣了起来,好似大风歌真的会死一样。
“我……我……嗝!”大风歌突然断了气,两眼一翻,不再哆嗦了。
“少爷,少爷!少爷——?”剧烈地摇晃了几下后,有才华又用手戳了戳大风歌,见对方毫无反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转到了角落,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被捂得热乎了的烧鸡。
“唉,可怜的少爷,到死都是个饿死鬼。”有才华只是摇了摇头,就开始将啃烧鸡。
吃着吃着,忽然之间,有才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向后转身,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烧鸡。
“少爷,您……您……没死啊?那真是太……好了……我给您留了半只烧鸡,您看,我多好……什么事情都惦记着您……”
大风歌顾不上教训有才华,飞速地吃了那剩下的半只烧鸡,连骨头都咽了下去,总算是活了过来。
有才华一脸愁云惨淡,知道自己原来是被少爷给算计了,少爷装死就等着骗她这半只烧鸡,如今她拱手送了出去。看着少爷吃的那么香,有才华就不住地流口水,只能舔一舔还残留着香味的手指。
“你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东西?”大风歌瞪着眼问道。
有才华委屈地流下了泪水,低声说道:“少爷你不信我,就来搜好了,反正我这身子上也藏不住什么东西。”
大风歌瞧了瞧有才华那刚刚发育的胸脯,只得冷哼一声,说道:“我就这么盯着你,我吃不得,你也吃不得!”
有才华委屈地哭了起来。
大风歌恨恨地说道:“别哭了,别哭了,闭嘴!再待着这个地方,少爷我怕是要冻死了。赶紧走,希望能够碰上有人家的地方。”
有才华抹了抹眼泪,站起身,跟在了大风歌的后面。
两扇木板门被打开了,狂风如同蛮子兵见了少女一样闯了进来。
大风歌感觉自己脑袋被割了下来,赶紧缩了缩脖子,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袄,顶着风雪,向着根本不知道的方向走去。
忽然,大风歌瞧见了地上的雪兔脚印,顺着望下去,眉头不由得轻皱起来,随即舒缓下来,然后癫狂地大笑起来,狂风瞬间灌满了他的肺,让他不由得又大咳了几声。
“少爷,怎么了?”有才华躲在大风歌的后面,努力将一口花生糖咽了下去,小声问道。
“走,回寺去。”
有才华眼睛一亮,急忙问道:“真的?少爷你终于开窍了!哈哈哈哈……”笑着笑着,有才华便僵硬住了,看着转过头的少爷,赶紧闭上了嘴。
大风歌用力在空中嗅了嗅,说道:“咦——花生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