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目光咄咄逼人的大个子,迅速恢复冷静:“我是这里的学生,来拿自己的东西。”
“我也是这里的学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大个子看来认准了我是贼,一点不为所动。
“你想怎么证明?”我报了班级和姓名,看他的反应。
“胡扯!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班有你这个人?”
我心说我还不知道我们班有你这么个人呢,老子可是过目不忘的人。仔细想了一下立刻豁然开朗:“你是新来的吧?”
“我来半年了,不是新来的。”
我苦笑,对我来说,半年内的新生当然应该是新来的——最近半年我几乎没来学校,看来这个误会还真不小。
我正打算说什么,因为在宿舍的露天楼道上争吵引得不少人围观,郭振也赶到了。
“怎么回事?”郭振看见一个一脸不善的主对着我扯脖子吼,二话不费伸手就去推对方。
大个子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在体积悬殊的情况下跟他较劲,也伸手去抓郭振。
我看过香港50年代白鹤拳弟子陈克夫挑战吴家太极掌门宗师吴公仪的录像,那是新派武侠小说的最初开端,也是东南亚武术热的一个新起点。但从录像上来看,两大高手很似在那里互相摸来摸去,完全不好看。眼前郭振和这个大个子就有点这个意思,郭振手推过去,那个大个子仗着自己手长,要去抓郭振的肩。但郭振只是手这么一错,整个人就向后退了两步,那个大个子不仅没抓到他,伸出去的手还没法收回来了。
我看郭振下手有点过了,拍拍他肩膀:“行了,留点余地。”
郭振点点头,又向前一步,抓起大个子的手腕轻轻一推,喀吧一声,对方脱臼的手恢复活动了。那个大个子看郭振身高不高,手臂上都是肌肉,知道是个扎手的主,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郭振是手痒故意找一个身材高大看起来很耐疼的来试招,无奈地摇摇头:“哥哥,你爽了,我有得解释了,来,给我电话。”
打电话给鲁薇说了宿舍发生的事之后,我让鲁薇意思意思给我记警告处分,这种事不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记过我又没时间在学校里“表现良好”消除记过,一个警告差不多了,且那个叫黄英南的大个子也有错,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质疑别人——当然,其实我觉得他一点错都没有,换成我也会这么问提着口袋从宿舍里走出来的陌生人。
经过这样一个小小插曲之后,我拎着帆布口袋回到了班上,李鋆旁边还是个空位。现在正是下课时间,他正坐在那玩男生版的《withyou-流行版》,看丫对着手掌液晶屏流口水我就知道,这小子养的一个是个美少女。
我凑过去一看:“切,还没成形,看你这样我还以为已经进化到能换泳装的形态了呢?”
李鋆像被针扎到似的抖了一下,看那样似乎差点闪了腰——但是他有腰么?
“你别像个幽灵似的,吓死了。”
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withyou》的白金限定版:“嘿嘿,要不要来交换道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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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学校听课的感觉还真不错。人生就是这样,除非有强烈的热情和信念,否则就不要一样事做到底。什么都是会腻的,同理可证,任何事一段时间不做也是会有兴趣的。现在在我看来,学校老师们讲的每一句话都几乎能赶上张小桐半夜给我唱的歌一样宛如天籁了。当然,只是几乎,离张小桐的歌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李鋆没怎么听课,一边拿着手掌游戏机惊呼我的高级道具一边问我:“你干嘛去了?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
我听课听得正爽,随便挥挥手:“一个字忙,俩字很忙,三个字就是忙。”
当然忙,攻城略地,美国人嘴里夺食吃,澳洲人手里抢钱花,跟日本狼一起跳舞,还有法国鬼子一条绳俩蚂蚱……能不忙么?
我心满意足地听课一直听到下午两节课上完,鲁倩就坐在我前边不远处,偶尔回头看看我,见我貌似一脸全神贯注的地听讲,她也不表示什么。等到自习课的时候,此人恶狠狠地把目光里积蓄的攻击力转化成纸团砸在我脸上。
哟,上课丢纸条,好久没玩过了。
打开看,上书:“周行文,晚上陪我去逛街好吗?”字写的还不错,比我当年强多了。
我撕了一页作业本的纸,写上:“没问题,不过我想拉鲁姐一起去。”用力丢了过去。
纸团非常不配合第砸了鲁倩的胸口上,鲁倩斜了我一眼,小脸通红。李鋆在旁边特别不开眼地说了一句:“没想到你小子扔纸团还挺准……”
我学徐鲁倩的眼神攻击力瞪他:“你是不是不想要那些道具了?”
李鋆立马老实了,低头继续摆弄联机线和自己的宠物。
鲁倩的纸团再次飞过来,打在我脸上。
“不许带我姐,要不然我找周广成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