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鞭炮声震耳欲聋、鼓乐齐鸣
申屠婵被侍女们扶到了堂前,堂上供着她父母亲的牌位,老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春分扶着申屠婵跪下。
申屠婵拜了三拜,老夫人看着她这个样子顿时老泪纵横,拿出帕子来擦眼睛。
申屠婵抬起头,看着这样的老夫人,又看了看一旁等着背她上花轿的申屠丹林,两眼一湿,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最后只喃喃道:“祖母……”
她好像一直都没有个归宿
漠北,汉中,京都城,大周,她颠沛流离,但是老夫人一直在这里,只要她回来,老夫人一直都守着镇北侯府在等着她。
她终于忍不住又伏了下去,凤冠上的流苏垂落在地上,众人看不清她有没有哭,只听见她道:“祖母,阿婵拜别您。”
惠心县主听的背过身子去,长公主拿帕子擦了擦眼睛。
春分搀扶申屠婵起身,冯婴如上前将盖头给申屠婵盖好,那一瞬间,她对上了申屠婵通红的双眸,还有卧在眼眶中那还没落下的眼泪。
申屠丹林背申屠婵出门,外面鞭炮声大盛,有个浑厚的声音喊道:“新娘子出门喽!”
姜澜从前夜开始就兴奋的几乎睡不着觉,从大周回来,他已经安排人把燕王府里里外外都修整了一番,成婚前一日,太子和秦文玉带他出去喝酒,他在包厢里坐下就觉得刺得慌,一会儿想明日迎亲的花轿要不要再检查检查,一会儿又想,明日跟他迎亲的人会不会吃坏肚子去不了,几杯酒喝的心不在焉,最后被太子嫌弃的赶回了府里。
秦文玉还有他的几个兄弟跟他一起迎亲,姜澜又对他们耳提面命了一番才放心,晚上躺在床上时他又想申屠婵戴那凤冠什么样呢,申屠婵带的是长公主出嫁规格的凤冠,但是姜澜又偷偷摸摸的往上加了好多逾矩的东西。
这凤冠是他送的,又是以皇后的名义,东宫无太子妃,皇后嫡出的儿子娶妻,爱子心切,便是御史也说不得什么。
今日他一大早的就起来了,他要娶到申屠婵了,娶到那时候他一直觉得只是个小姑娘的女子,从她还稚嫩的时候,他发现了这样一个宝藏。
镇北侯府过来拦门的是申屠婵的几个堂兄弟,姜澜这边带的个个文武双全,对面使出十八般武艺也为难不住她。
最后还是宝庆郡主出马,隔着门高声道:“五皇兄,我们这仙子一般的新娘子就要被你取走了,你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外面秦文玉笑道:“你说说怎么才算有诚意?”
宝庆郡主哼了一声:“五皇兄给我一把六月的雪,或者一杯十二月的雨水,这才算诚意。”
几个贵女哈哈大笑,难得有一次机会调侃燕王,高声笑道:“燕王殿下快想想什么时候得罪了郡主!”
谁知姜澜笑道:“这有何难?”
外面静了一会儿,他又咚咚拍门:“开门吧,我这有六月雪!”
宝庆郡主自然不信,外面的几个男子笑闹着叫开门,几个侍女开了一点门缝被姜澜一把扶住了门框,推门往里进,女眷们高呼,宝庆郡主正要骂他耍赖皮,秦文玉从后边挤进来,递了一把白色的小花到她面前。
宝庆郡主嗔道:“这是什么?”
旁边一个小贵女笑道:“郡主,这就是六月雪,此花名叫六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