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些看,不仅头骨有有残缺,连头骨下的脑子也被什么东西搅的零零落落,很明显少了一坨。
梦醒,我一阵反胃,抱着木盆干呕了许久,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注定又是难再眠的一晚,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恶心至极的一幕,呕吐感就铺天盖地翻涌而来。
然而当我忍下一切,将所梦细细回想时,我却好像懂了些什么。
嘴上上了锁,是不是代表着有什么东西没来得及告诉别人?或者说是他的死另有冤情?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躺在床上一点点目视着天边渐渐染上曙光。
终于熬到了早上,我从床上爬起,踩着拖鞋往门外跑。晕眩感将我团团围住,眼前一黑我差点摔倒,所幸扶住了墙壁。我靠着墙缓了半分钟,所视才一点点清晰起来。
母亲到客厅时眼神有些惊诧——我从未起的如此早。
“又做噩梦了?”可能是看到我深深的黑眼圈,母亲很快猜到了我早起的原因。
“嗯。”我的声音反常的孱弱。
母亲坐在我的旁边,手搭在我的肩上:“慢慢讲。”
再次回想起所梦之事,我仍觉得心有余悸,所以向母亲的讲述有些断断续续毫无章理。
重点很清楚:嘴上锁和残缺的脑子。
“死得冤尸体会张着嘴,那嘴上锁就代表着冤情无处诉说。”母亲想的与我无二样。
“脑子缺块?”母亲似乎想起了什么,“丞丞,妈有告诉过你攫忆术吗?”
攫忆术?外祖母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摇摇头。
“所谓攫忆术,顾名思义就是攫取他人的记忆,但是前提需要那个人的大脑,”母亲表情变得很凝重,“如果技术够高,对死人也能这么做。但是老村长的脑子只缺了一部分,代表那人已经能清楚地知道所需要的记忆在大脑的哪个部分,这是攫忆术的最高境界”
“他们想要的究竟什么记忆?”母亲的柳叶眉皱在一起,陷入了沉思。
这个问题我与母亲探讨到晚上也没能得出答案。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思索。
“谁啊?”我边往大门那边走边问。
“叶夫人,是我。”
这声音我认得,是昨天刚选举的新村长,陈晓东。
我打开门闩,“吱呀”一声,门开了。
“您请进。”在陈晓东进门之后我很快将门再次闩上。
我跟在他的身后进门,他的影子跟他一样高高瘦瘦,可尾端却好像总是有些不对劲的细。
“丞丞,给村长倒茶。”我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就被母亲吩咐去给陈晓东倒茶。
我背对着他们将刚刚温好的水再次放到炉子上,看着火舌一点点舔上壶底,我便在一旁将茶叶放在杯子里。
“叶夫人叫我小陈就好。”听他这语气我都能想象出他那张儒雅的脸,还有,他眼底的凶气。
母亲轻轻笑了下,直奔主题:“村长这么晚造访所为何事?”
“叫我小陈显得亲切些。”我转身去刚刚好看见他偷瞥着我的余光,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这称呼是应该的,”母亲明显不想再与他说一些无谓的话,“我们也快要睡觉了,村长有什么事情就尽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