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想过,如果和洪兆南离了婚,可不可以嫁给四爷。
温佩玲对她假心假意,可是岳文山是真心对她好的,岳月能感觉的到。
那天,四爷又约几个朋友来沁园春喝茶,中途接来了深深,岳月表面恭维着,但心里很受打击。
那晚回到家,心情很不好,洪兆南不在家,她便不吃不喝,只在餐厅里喝酒。
当晚喝的有些醉,回卧房躺下,半夜洪兆南回来,拽她起来,要她帮他口,她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对洪兆南大喊大叫,并且咒骂深深是个表子蠹。
她朝洪兆南吼:“你那么喜欢表子,为什么不娶她,反而娶我?如果不是你祸害我,我早就嫁给岳名傅了!”
那晚真是个噩梦,岳月一辈子都不想回忆当时的画面髹。
洪兆南笑的直点头,可是脸色竟然一度青一度白,几乎没给她任何自保的时间,一脚就将她踹在地上,对她拳打脚踢。
打了半个小时有余,她已快昏死过去,耳畔只朦朦胧胧传来洪兆南给外面那些表子打电话的声音,喊人家“宝贝”,一度在她房间里面,和外面那些表子調情。
打完电话,洪兆南进衣帽间,10分钟没出来,岳月躺在地板上,脸上全是血,完全不能动,稍稍一动,就能疼的撕心裂肺。
等他出来,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走到床边,拿了手机,看也没看她,当时已经下半夜2点多钟,但他又出门了。
她耳朵朦朦胧胧听到楼下有车开出去,后来家里的老佣人张姐冲进来,看到她躺在地板上,满脸都是血,吓的目瞪口呆,冲下楼,就拿座机打120。
岳月这辈子有许多事情没有做成,但她心里一直没忘一个信念,就是有一天,要亲手报复洪兆南。
要像他曾经打她的那样,悉数还给他。
她无数次的幻想洪兆南倒在血泊中,她高高在上的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用脚上的靴子踩他的脸,用尖利的鞋头狠狠的往他肚子上踢!
“噢!”
岳月苦叹后趴在梳妆台上,闭上眼睛,将眼底的潮意慢慢逼回去。
她坐了一会儿,等情绪平息后,起身,走出屋子,沿着抄手回廊,去了岳文山的屋。
……
岳文山正在睡觉,温佩玲这两天去了四爷那边,这边只有下人照顾,平时不到吃药时间,是没人来这边的。
岳月跨进门槛,慢慢挪到床边,屋子里的药味很呛人,她皱了眉。
拉着一张椅子坐下后,岳文山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见她,虽病入膏肓的躺在床上,但始终对她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
她父亲不疼她,自她记事以来,父亲和母亲经常吵架,后来父母离异,有一日,岳文山到家里来。
那还是九几年,岳文山有车有司机有移动电话,给母亲和她带了许多好东西,她第一次见岳文山,很胆怯,躲在房间里面不敢出来,后来将门悄悄打开一条缝,看见岳文山和母亲拥抱在一起,母亲哭了。
那晚,岳文山留在了家中,和母亲睡一张床,夜里,她听见母亲和岳文山的喘息,还有床板吱吱呀呀,不过几岁的她,用被子蒙住头,一夜没敢再掀开被子。
此后,岳文山经常来这边,跟她母亲睡一张床,每次一到夜里,都会出现那种声音,她心里留下了很难忘的印象。
后来母亲去世,岳文山把她接到了岳家,她改名,从张月变成岳月。
温佩玲上下审视她,但她有父有母,一切有迹可循,户口档案都能查到,温佩玲才收留了她,将她养在岳家,直到她嫁给洪兆南。
当年和母亲维持好几年不正当关系的男人,现在已经走入风烛残年,很快就会灯枯油尽。
岳月握住岳文山的手,轻声问起:“爸,今天感觉怎么样?”
岳文山笑着点点头,一字一字慢慢讲:“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岳月笑,轻描淡写的回答:“不碍事的,爸。”
温佩玲不在家,整个岳家就像没了主心骨,屋外的走廊,半个小时没一个人影路过。
岳月俯低身,将岳文山的手贴到自己冰凉的脸颊上,徐徐说道:“爸,洪兆南说,如果我们家愿意将深深嫁给他弟弟,他就同意和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