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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纠缠的毛线（第2页）

莫树平手边放着根拐杖，桌底下敲了敲甜甜腿，“眼泪擦一擦，今天不要往外跑，晚上哥回来吃饭。”

莫甜甜一脸吃惊抬头看向林伟，林伟淡定点点头。

“怎么可能？”甜甜叫出来。

“咳！”莫树平瞥了一眼，林伟示意甜甜不要多话。

莫甜甜就是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来她哥怎么可能会回家，还吃晚饭？那真是天要下红雨事情啊！

大哥死那年，二哥搬了出去，一次都没回来过。

***

莫联圣是傍晚接到电话，邵云气喘吁吁跟他说：“阿圣，爸爸刚刚突然心衰，现情况很严重……”

“很忙。”他打断他话。

“阿圣！”邵云大喊，还想说什么，却被挂断了电话。

白雪敲门进来，笑嘻嘻问他：“要不要回家，老板？”

一瞬间，这边是天堂，那边是地狱。

他站起来，穿上外套，如同以往每一次下班。

可心里到底是乱，他让白雪先上楼，说自己很回来。

等车门关上，他低语：“去大院。”

正是道路拥挤时段，可莫联圣说：“一点。”

于是，绕过城市中心路段，从外环走，虽然耗时多，但司机会把车开很很稳。

终于，那道门就眼前，他莫联圣车早有报备，不需停下检查。

很多年不曾回来，他甚至有些害怕进门时会听见女嚎啕大哭。

可，似乎是出现幻听，他听见觥筹交错，嬉笑声不绝于耳。

脚抬起一半，听见有唤他：“阿圣，等好久了！”

莫甜甜躲楼梯后面，看着她哥脸色越来越青。

她偷偷给白雪发了家里地址，让她点来。

客厅里有很多，正中间，刚刚听说马上会死掉，此刻正谈笑风生，朝他轻轻招手，他身边，坐着一个女孩，脸上有淡淡红晕，害羞朝他露出笑颜。

声音似乎旋绕很远地方，他看着面前戏码，觉得可笑。

那么多年，居然一切都还是这样，亏得他，刚刚来路上，心里忐忑担心，此刻看来，是如此愚蠢可笑。

***

“阿圣来，做爸爸身边来。”林伟拢了拢披肩，腾出莫树平身边座位，她走到另一边，拉住女孩手，齐齐看着莫联圣。

莫甜甜捂住耳朵，等待哥哥怒骂，可意外，他并没有。

他兰芝玉树，往爸爸身边一坐，脸上淡淡，根本看不出情绪。

莫树平见状，心中大定，忙开口介绍：“阿圣，这是舅舅家女儿，小时候们一起玩过，现都不认得了吧？”

“没有舅舅。”莫联圣还是淡淡，说出这句，抬眼，扫过林伟位置。

“这孩子，记性真是……”莫树平带着笑，拍拍他肩膀，“今天一家一起吃个饭，这几天带妹妹好好玩一玩，她刚大学毕业，正是轻松时候。”

“没空。”莫联圣幽幽看了看莫树平，见他脸色红润，眼中有神，觉得自己刚刚担心是有多可笑。

“挤一挤总会有空。”这一句，不是商量，是命令，来来，大家都饿了吧，开饭开饭。

莫树平站起来，领着小辈们往餐厅去，边走边说：“阿圣啊，妈妈今天做了很多爱吃菜，等等多吃点。”

莫甜甜露出个小脑袋，尴尬喊他：“哥，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