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捂着肚子,疼的五官皱巴巴的挤在一起,额头上满满一层的薄汗。
来人一身黑衣,身材瘦小,喉头上有喉结,应该是个男人,黑衣人将欢欢从地上抱了起来。
欢欢浑身颤抖着,黑衣人不疑有他,将欢欢放在床上,按住了欢欢的脉搏,欢欢本以为黑衣人是个男人。
然而从黑衣人的身上闻到了细微的胭脂香。
欢欢疑惑不解,女人为什么玩伪装成男人,莫不是他认识的女人不成。
忽然,女人一眼抓到了欢欢偷看的眼神,“你看我做什么?”声音沙哑低沉,如沙石磨地,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欢欢闭上眼睛,痛苦的呻吟起来,女人皱着眉头,拍了拍手,“去请个大夫过来。”
进来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盖满了密密麻麻的胡子。迟疑的看了一眼欢欢,“是啊。”
“好痛,好痛。”欢欢的小脸皱皱巴巴,向着女人的方向伸出手,无助而又微弱的喊着,“救,救救我啊。”
女人,或许是处于怜悯的不忍,迟疑上前,居高临下望着欢欢,眸色冰冷,却是看出了几分冰冷之意。
欢欢呼吸急促,脸色潮红,很是痛苦的样子。
“去催催大夫。”
听着外面的响动,欢欢的心里一惊,外面还有人。
在抓到欢欢的时候,身上的毒药已经被搜罗一空,欢欢凭一己之力并不敢保证能否成功逃出去。
“娘亲。”
女人一眨不眨的盯着欢欢,疑惑,试探,或者还有母爱?
欢欢使劲睁开眼,“好疼啊。”
“大夫请。”那高大的男人狠狠的推了一把大夫,花甲岁数的老大夫打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请问,是哪位问诊?”
老大夫战战兢兢,这一屋子的人,不是蒙着脸,就是胡子遮面,凶相尽露的人。
女人,抬手,指向欢欢。
大夫唯唯诺诺得走过去,按住了欢欢的脉搏,只见欢欢借着老大夫的身子挡住女人视线之际,对着老大夫飞快地眨了眨眼。
老大夫一摸欢欢的脉搏便知道这孩子并没有病,再一联想看到的凶神恶煞,心中顿时不好起来。
“小公子可能是吃了凉食,所以肠道不适,不打紧,只要这几日吃一些养胃之物便可。”
女人眉头皱起,似是疑惑的盯着大夫好一会儿,“送大夫出去。”
老大夫被蒙了眼睛,两个人架上了马车,在医馆附近,才摘下了眼罩,动作粗鲁的推下马车,再由马车内扔出了一袋银。
老大夫松了口气,见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了欢欢塞进来的纸条上面写着短短一行字,‘通知北岳皇后古若嬛救我啊。’
老大夫捂住嘴,莫不是那少年就是失踪的北岳太子慕星移?
老大夫回到医馆,坐立不安,下午时无心问诊,一个药童匆匆跑进来,“师傅,外面一位病人只要您来问诊。”
老大夫一怔,心思恍惚了片刻,晃晃悠悠的出门,看着孩子的确可怜,然而北岳皇后哪里是轻而易举就能见到的?
老大夫心中忐忑不安,进退两难。
“师傅,就是这位病人。”
来人带着灰布蒙面,低垂着头,老大夫道,“不知病人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老大夫一怔,“可否摘下脸上的布,让老朽仔细瞧瞧。”
蒙面人立刻抬起头,与此同时,手中的飞针,一下子穿破了老大夫的喉咙,老大夫大争双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病人尖叫着四散逃去,刺杀者趁乱混入人群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