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是不太想和他多说的,便勉强敷衍道:“好,过几日我就回去。”
若真回去,好歹等她赚得这砚台的银子再说了。
顾子卓这才颔首,淡声道:“阿嘉,你到底是侯门千金,又是三品淑人,平时和人交往总是要小心。”
顾嘉听着这话倒像是有别的用意,便问:“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妹妹怎么和人交往不谨慎了?”
顾子卓默了片刻,看了眼那巷子,语气依然淡淡的:“你年纪不小了,也差不多到了做亲的时候了。”
说完这个,施施然地走了。
顾嘉原本心情还不错,可是被顾子卓一说什么“做亲”,顿时感觉不太好了。
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日的功夫,齐二说心仪说提亲,萧母说她该做亲了,结果遇到一个顾子卓竟然也这么说。
全天下的人都指望着她突然嫁出去吗?
可她偏偏就不想嫁的啊!
……
顾嘉寻了半晌,终于来到了那王已家,投了拜帖求见,结果人家直接拒之门外的。
顾嘉无奈,只能回去,第二日派了红穗儿过去,继续投贴,结果依然被拒。
她这下子坐不住了,什么意思?赶紧着人去打听,这才知道,那个什么王己虽然只是个做砚台的,但也是个恃才傲物的人,性情狂傲,寻常人过去求见,他根本不见的,若是你恰好是个什么官,他更是不屑一顾。
“也未必是真狂妄,或许只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若是真狂妄,就该官民一视同仁才是,怎么独独身上带官位的反而特特地不见,其实还是要用这个来标榜自己的清高吧?如此,便有了个好名声。
顾嘉觉得自己猜得没错,心里一通鄙视,可是鄙视归鄙视,人家还是不见她。
“罢了,我再寻寻别人,总不能燕京城里慧眼识真金的就他王己一个!”
可是一时半刻找谁呢?就在顾嘉犯愁的时候,恰好接到一个请帖,却是王尚书家的王云梅下的帖子。
原来自打王玉梅险险地避开了那胡云图婚事后,便对帮着“毁掉”这门婚事的顾嘉感激不尽,他们总觉得如果不是顾嘉阴差阳错毁掉了这门亲事,王玉梅定然是嫁给了那胡云图。
胡云图的花柳病听说如今是更严重了,几乎下不了床,浑身长满了腌臜东西。听说那信远侯急了,花重金买了几个奴婢伺候胡云图,指望着能给胡云图留下一点血脉,可是那几个奴婢都吓得根本不敢近胡云图的身,就连大夫都摇头叹息劝信远侯不必折腾了。
“那几个女子便真是怀了身子,怕是孩子生下来也不好的。”
大夫这么一说,信远侯心都凉了,这才放弃。
而得了这消息的王尚书一家自是越发后怕,也就越发对顾嘉感激涕零。这一日趁着三月好时节,王家恰得了一筐子新鲜的螃蟹,便下帖子邀了顾嘉过去品尝。
顾嘉见此,欣然前往。
她如今正想找个人问问砚台的事,想着王家到底是书香门第,兴许会懂这个。
过去了后,齐胭也是在的,三个小姐妹多日不曾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倒是快活。三月里的螃蟹并不是顶顶好的,但是贵在吃个稀罕,也是凑趣得很。
顾嘉自然也趁机问起了王玉梅砚台的事。
齐胭却一听就来劲:“砚台?阿嘉你想找人品评砚台,那你真是抱着金娃娃要饭,当然是找我二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