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尘心头一慌,哪还想得了其他,飞身奔向马厩中的骏马,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安伯尘?”
转目看去,来者却是广平县主。
“你要做什么?”
急步上前,广平一把抓住缰绳。
“去墨云楼。”安伯尘双目聚神,冷声道。
广平县主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道:“你不在墨云算是走了大运,还回去送死做什么?”
看向苦口婆心的广平县主,安伯尘微觉古怪,却是不知她为何突然转了性子。转眼后了然,她哪是为自己,分明是因为无邪居士,想来她心中还在怀疑自己和那“无邪居士”有牵连。
扯开缰绳,安伯尘猛踢马腹,深吸口气道:“多谢殿下好意,可墨云楼有我同伴,伯尘不得不回。”
说完,安伯尘不再多言,驾马向墨云而去,气得身后的广平县主直跺脚,心中暗骂这安伯尘实在是蠢蛋一个,明知厉家叛军已发往墨云楼,而他修为全失,此去墨云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哼,无邪居士就不该救你!真是,真是气死本宫了!”
广平县主满脸恼意,扭头瞪向那小厮:“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本宫备马!”
“可是。。。。。。”
“可是你个头!”
广平县主冷哼一声,径直走入马厩,跃身上马,拉紧缰绳,头也不回的向墨云楼而去。
。。。。。。
“王兄,严夫子等了好久了。”
“就让他等着吧。”
王宫,御书房,李鈺头也不抬道,继续批阅奏折,下首的女子喝着茶,却没了以往的从容不迫。
“王妹,你似乎很关心那个安伯尘。”
依旧没有抬头,李鈺漫不经心道。
闻言,璃珠公主放下茶盏,摇了摇头:“王兄想偏了,只不过若真放任厉家如此,在京中起事而置之不理,王兄的威信何在。”
嘴边浮起莫名的笑意,李鈺扔掉笔,看向故作平静的璃珠,哂笑道:“本王的威信早已没了,你又不是不知你王兄的打算。所谓的威信对本王而言当真可有可无,只要能报得大仇,为日后的琉君开辟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琉国,本王就算被千夫所指万民所骂,又何妨?”
鼻尖一酸,璃珠看向殿堂上那个面色苍白却气宇轩昂的男子,眼眶已湿。
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会露出他的意气风发、真龙之姿,明明可以做琉国数百年来最伟大的明君,立下不世功业,可他偏偏执意如此,坐视大妖乱国,忠臣枉死,世家横行,成为日后史书中口诛笔伐的昏君。
若不是那个人。。。。。。
死死拽紧拳头,璃珠强忍着眸眶中的泪花,指甲深嵌肉里而不自知。
“等王妃生诞之日,便是报得大仇之时,想来也没多久了。”
李鈺笑着道,他说得愈是轻松,璃珠愈是忍不住的想哭,仿佛重回七年前,又变成了那个拥有一颗柔软多情少女心的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