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战国被狱警压坐到椅子上,狱警客气地和随浅点了点头,随着铁门“轰隆”一声关闭,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你来干什么?”他面色不善地看向随浅,眼底隐藏着深深的警惕。
他和随浅之间早就已经没有父女情分,她害他失去了一切,让他要在牢里度过余生,她是他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
“是来看我过得有多凄惨?”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在这里活得很好。你可能不相信,在这的这些天,是我睡得最安稳的几日。我还得谢谢你,把我送进来。”童战国冷哼一声,言辞间俱是阴阳怪调的嘲讽。
“这么感谢我?那我今天就再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随浅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好像这是女王的皇位而非监狱里的椅子,她面容清淡,她看着童战国淡淡地微笑,想到他即将出现在脸上的痛苦懊悔的表情,她的笑越发的扩大,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又要干什么?”童战国沉下了脸。
“看看这是什么?”随浅从包里拿出那张化验单,端端正正地放在童战国的眼前。
童战国狐疑地把目光从随浅脸上挪到桌上,当他看到姓名那一栏里“季蓝”两个字时,眼睛里终于有了认真的神色。
然而当他看到照片上的那个孩子时,眼底是掩饰不住地震惊,然而再看时间,理智让他很快明白过来,惊惧瞬间演变成了山雨欲来的暴怒。
随浅把他的一切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心里觉得真得是比调色盘精彩多了,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竟然有些痛快。
“戴绿帽子的滋味怎么样?开心么?”
童战国愤怒地瞪着随浅,手腕颤抖着,“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轻轻地笑着,根本不搭理童战国的问话,她纤细的手指无意地敲击着桌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季蓝背着你怀过孩子,打过胎,而那段时间她骗你说出国去旅游,这意味着什么用我告诉你么?”
见童战国嘴唇颤抖,她继续道。
“这意味着你被人戴了绿帽子,意味着你捧在手心这么多年的女人她其实根本就不爱你!还意味着她根本不像她表现的那么的善良单纯,她不过是在利用你,而你却因为一个欺骗你十几年的女人,抛弃了爱你到死的妈妈!”
“童战国,你真是世界上最可悲的畜生。”
“孽种!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童战国脸色瞬变,他猛地拍案而起,神色狰狞地指着随浅,似乎只要她再多说一句,他就会扑上来掐死她!
这一刻,什么女儿父亲,礼仪修养,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就是事实。”
随浅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面色都平静得出奇。
“季蓝不可能骗我!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她爱我!随瑾瑜才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她就是个毒蝎子,她毁了我这一辈子,还生下你这个孽种!我恨不得抽她的皮喝她的血。”童战国眼眶猩红,他恶狠狠地道。
话音未落,“哐啷”一声,随浅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导致坐在身下的凳子翻倒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一把揪过童战国的衣领,怒极反笑,“童战国,你真是够贱!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么?”
“B超单是我在季蓝老家的房子里找到的,我也有人证可以证明她那时候确实流掉了孩子,人证物证,我全都有。你不信没关系,你可以等所有人都知道你童战国被戴了绿帽子之后再相信我。你敢不敢试试?”
这一回,童战国不说话了,他的眼神不安地转动着,迟疑着问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呵!”随浅笑了,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会笑出声来。
想起江氏和随氏这些年密切地合作关系,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