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赛车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众人蓦然察觉到,现在的随浅恐怕才是真正的随浅,刚才那个让他们随意指责且根本不反驳的软弱女人,不过是她为自己带上的一层面具而已。
见刚才还鲜活的一张张脸此时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随浅“扑哧”一声,笑了。
精致的面孔霎时间仿若乌云散开,月光洒落人间,泛起了一片清辉之色。
尽管她的笑带着一丝无奈,可并不妨碍她仙气十足的美好。
“看你这话问的,我能怎样?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要是把你怎么样了,不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么?”随浅半开玩笑着道,“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话落,随浅收回了掐在萧之雪脖颈上的手,“正好我现在想到了。”
逃开了桎梏,萧之雪连忙后退几步,她干咳着艰难道,“咳咳,你想到了……咳咳,什么?”
“你们谁有打火机?”随浅不答,只是莫测的笑着偏头看向人群,眼神澄澈无辜。当然那是不了解她的人才会想到的字眼。
像莫文霆,他想到的词是——诡异。
“我有!接着!”一个英俊的少年热情地举高了手臂,将前两天新淘来的绝版zippo打火机抛了过来。
打火机在空中走了个漂亮的抛物线,速度快得也几乎肉眼看不见。
随浅眸子微微一眯,伸手一抓,准确无误地将打火机握在了手里。
“谢了,回头去随氏报账。”随浅向着少年摇了摇打火机,转身向着萧之雪身后走过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萧之雪惊恐地后退,唯恐随浅再碰到她。
随浅三五步走到了白色法拉利前,一手打开了车盖,“这辆车归我了是吧?”
她确认了一遍。
“是,可是……啊!”萧之雪话未说完。
随浅已经一把扯下了油管,手指翻飞,只听到“咔”地一声响后,青红色的火焰已经点燃了油管。
“随浅!你疯了!”萧之雪终于明白她要干什么,眼中既惊惧又心痛。
就在随浅刚刚离开法拉利的时候,车内轰隆一声,顿时引起了人群剧烈的骚乱。
突然,身后十几个年轻人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纷纷吃惊地往后退。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凄厉的尖叫声顿时从人群中炸开。惊恐的人群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飞射出去。
除了萧之雪!
因为她正被随浅死死地钳着,就在距离火焰半米不到的位置,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燃烧。
终于,“轰隆!”一声巨响。
法拉利的车冲出了一股炽热的火的波浪。那一声仿佛是天雷劈下,又仿佛是高楼大厦瞬间倾塌,所造成的震撼除非身临其境,否则无法言说。
滚滚的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扑面而来,法拉利上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勾魂夺命。
火光,仿佛冲破天幕!
看着眼前的场景,随浅的眼神很淡,除了转瞬即逝的火光,从始至终波澜不惊。
看着身旁早就已经吓傻的萧之雪,笑容透着几分高贵和诡异。
“看到了么?如果刚才你撞上来,而我没躲开,这就是你和我的下场!”
随浅声音轻柔却冷冽,“萧之雪,我不管你之前和顾景桓有什么事儿,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作了。作过头了,最终的下场就只能像这辆车一样。这个道理,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