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桓又问了一遍,他的语调缓慢却透着不容躲闪的威严。莫文霆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他摸了摸鼻头,思忖半天笑道,“三哥这不是开玩笑么,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说完,他语意不明地又道,“那天晚上浅浅到赛车场我们恰好碰到了,她见到了之雪,说来也怪之雪确实不太喜欢她。比起问我,其实三哥你不如问问她,或许她会知道呢。”
莫文霆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既解释了他和随浅那晚并非约会,又暗暗表示萧之雪惹过随浅。
而他犹自坚持叫随浅的名字,这让顾景桓顿时眼眸一紧。
有些东西,是底线。
两人的目光相对,眼底有浓重的暗涌奔流而过,顾景桓突然猛地起身,径自朝着洗手间走去,“借我洗手间用用。”
莫文霆瞪大了眼睛,他“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快走几步一个闪身就挡在了顾景桓的面前,笑得很不好意思,“得得得,被三哥发现了,我确实是金屋藏娇了。我承认,我承认行了吧?”
“见不得人?”顾景桓眼神又暗了一分。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不就是不到时候么,我暂时还不打算带她见家长。”莫文霆脸上笑嘻嘻的,脚下却坚如磐石,一步不移。
“让开。”顾景桓脸色淡漠。他就像是一块世间罕见却冰冷坚硬的玉石。
“不可能!”
“滚。”
两个大男人在门外的争执,随浅听得十分清楚。起先她听见顾景桓要进来,心里是紧张的,就仿佛自己是偷情被抓包一样。
可转念一想,她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怕?
想起昨天的一幕幕,沉寂的心转而又冷了几分。而心下,一层屏障将一团炽烈的火焰掩罩起来,唯恐这颗寒冰般的心被炙烤烧焦。
然而本来平静下来的火势在顾景桓到来后越烧越旺。眼看着就要突破屏障将心烧焦。
罢了!出去就是了,还怕他不成?随浅伸手握住门把手,用力压下去!
“喂?苏秘书。好,我马上过去。”
然而门刚打开一条缝,顾景桓的声音就响起,微微急促。
待随浅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顾景桓已经被苏秘书叫走了。屋里只剩下莫文霆站在洗手间门前一脸惊诧。
“他走了。”莫文霆转身扶着随浅道。
“嗯。”随浅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接下去的两个小时,她一言未发,莫文霆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