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大长老还保持着镇静,他对着一旁看戏的几个年轻人吩咐道:“阿布,愣着干嘛,快带人帮帮祭祀大人!”
阿布应了一声,带着几个苗家小伙赶紧去打来了凉水,泼在二祭祀的身上。但是二祭祀身上的火并没有熄灭,反而遇水更盛。
所有人都傻了眼,普通人没听说过水扑不灭的火。刚开始,还能听见二祭祀叫唤两声,但随着火势越烧越旺,他的声音就逐渐小了。
这会儿大长老也变了脸色,皱着眉头说道:“不能让二祭祀在我们寨子里出事!朝老二,你出手吧。”
朝叔点点头,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到二祭祀的身旁,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挽起自己的袖子,拔出身上的匕首,划了三道口子。
奇怪的是,朝叔手上的伤口并没有流血。只见他动若疯兔,伸手一把朝二祭祀的身上抓去,在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半张纸。
朝叔的手被烤成一片漆黑,但却没有燃烧起来,他手上那三道伤口结成黑黝黝的痂,用手一摸,就立马脱落。他抢过阿布手里的水桶,泼向二祭祀,只听扑哧扑哧的声音过后,二祭祀身上的火终于被熄灭了。
大长老等人赶紧来到二祭祀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怀着好奇,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只一眼,我立马有想要呕吐的冲动。回身赶紧捂住秋水的眼球,告诉她:“别看!”
周围传来人们的惊呼声,原因是那二祭祀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具焦炭,五官以及各个部位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简直惨不忍睹。
他的嘴巴大张着,似乎在痛呼,又似乎有话可说。我一边捂住秋水的眼睛,一边忍不住回头去看。
缺了一条腿的朝叔僵硬地蹲下身子,将头靠近二祭祀,想听他说什么。可是二祭祀一动嘴,只从嘴里吐出一团黑烟,然后双眼发白,死了。
全寨震惊,大长老抖了抖嘴角,瓮声瓮气地问朝叔:“朝老二,这是怎么回事?”
朝叔起身,古怪的看了我们一样,然后拄着拐杖走到大长老的身前,伸手呈上从二祭祀身上取出的那张纸。
“符纸?”大长老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的黄色符纸,说道:“半张符?!”
朝叔点点头,在大长老耳边说了几句,大长老听完,瞪着陈天,对阿布等人吩咐道:“把这个人绑起来?”
陈天喝得有些醉,但身手还在,几个强壮的苗家汉子近不了他的身。陈天生气地指着大长老,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这是什么意思?”
朝叔哼了一声,替大长老回答道:“到这时候了你还装吗?刚刚大祭司死在这一张火符之上,这火乃是九幽地狱火,水熄不灭,而这画符施符,不正是你们中原道门最擅长的事情吗?!”
陈天气得大喊大叫,吼道:“没错,道爷确实会画符,可这并不能代表杀死二祭祀的就是我啊!你们凭什么冤枉我?!”
朝叔冷笑道:“可是现场除了你,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本事,只有你身上有中原道门的影子。怎么?你还想狡辩吗?”
说完,朝叔亲自出手,与陈天缠斗的过程中,用拐杖在陈天身上某个部位重重地点了一下,陈天的身体顿时僵住,直挺挺地倒下。他双眼狠狠瞪着朝叔,嘴里骂道:“你个王。八蛋,有种的放道爷起来,我们好好斗上一场,让你们这些野蛮子见识见识我中原道门的厉害!”
朝叔不为所动,大长老挥挥手,让人用麻绳将陈天绑了,就要离开。
我急了,立马上前拦住,对大长老说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朋友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杀了二祭祀的,请大长老放了他。”
大长老看着我,显得有些为难,朝叔却出言道:“真的是无缘无故吗?你这个朋友刚刚敬酒的时候就对二祭祀冷言冷语,或许是你朋友觉得二祭祀不够尊敬他,中原道门的人都傲气的很,一向看不起我大山中人,才痛下杀手的,这也说不定!”
听完朝叔的猜想,大长老点点头,挥手让阿布绑着陈天,要将他关押起来。我又急又气,准备和这些不讲理的苗人拼命,秋水一把拉住我,说:“林哥,别冲动,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人多势众,凭我们的本事暂时是救不出陈天的,还是冷静下来,再想办法吧!”
我知道秋水说的在理,只能狠狠咬着牙,眼睁睁的看着陈天被他们绑走。
处理完陈天,大长老转身看着巫女,弯下老腰,对巫女说道:“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巫女和巫神庙一个交代。”
巫女微微点点头,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得看了我一眼。
篝火晚会提前结束,在回客栈的路上,朝叔亲自看着我们,跟随着的,还有五六位苗家小伙儿。
我们被监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