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清的心理顿时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发堵。
她三更半夜跑来这里,那杨冰玉竟是连见她一面都不见了?
难不成她就不能早些歇息了么!
那秋水却是没有发觉许华清的情绪,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前儿你跟姑娘说的事儿,姑娘说了,待到东西到了手,便是给你办了,不过姑娘也说了,后头的事儿怎么样,就要看你自己了,若是你自己办不妥,姑娘也没个闲心思帮衬你。”
顿了顿,秋水道:“拿来吧。”
许华清的手有些颤,却还是将东西放到秋水的手心上,甚至还勉强控制脸庞上的笑意,轻笑道:“天黑路滑,秋水姑娘小心了。”
秋水应了一声,便是没有理睬许华清,自顾自的便是走了。
一直到秋水的影子都没了,许华清才是晃动了一下身子,脚步刚迈出去,却又顿在了原地。
怒极生悲。
竟是眼泪都跟着有些控制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发堵的很。
她许华清豆蔻年华至此,家中父母长辈捧于手掌,闺秀皆百般讨好,瞧见哪家姑娘都是以礼相待,今日,竟是被一介丫鬟这般对待!
她杨冰玉不过便是一个将军独女,不过便是坐拥更强大更多的人脉和资源,以及地位。
许华清怔愣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脚步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却是一路回到了自个儿的屋子里,坐到了床榻上的那一刹那,许华清似乎有些明悟。
不过便是人生一场——不夺个你死我活,怎知鹿死谁手!
月光皎洁,然后缓慢洒落下来。
许华清心里浓烈的恨意,不甘,屈辱,并不能叫她深眠。
而山谷初春的风,又有些醉人。
吹不散许华清心里的愁绪来。
她突然想到,她这般不甘,愤恨,嫉妒,那——在她这般无礼的对待旁人,或者肆无忌惮的陷害旁人的时候,是不是,他们也曾经这样,活着,一直都这样的愤恨于自己呢?
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
天气依旧暖人,第二日的朝阳生的早,许华浓起的也早。
早早拾掇好了自己,瞧着铜镜里那个明媚的自己,却是不若昨日耀眼了去。
却又瞧了半响,觉着,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昨儿那般明媚不能方物的人儿,瞧着都觉着陌生呢。
却是正拾掇好,外头便是听了许华清的唤来,她方才抬脚跟着出去,就瞧见许华清的笑脸来。
许华清今儿竟然也没用她的那东西涂抹,整个人看着都比昨日平淡了许多,但是眉眼挑起的时候,竟是多了几分她自个儿的风韵来。
不知为何,许华浓竟是觉着,看着她的眼眸,多了几分东西来。
原本的许华清就好似是个猎食的狐狸,想要冲着谁的血肉咬上一口,而现在,却好似是一匹狼一般,掩藏着血性,掩盖着**,静静的蛰伏。
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