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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线骑兵,隐藏在风雪中,缓缓朝新军走来,看不真切。
胤祚向敌军的两侧看,只见果如探马所说,敌军战线极长,左右横亘了近二三里,还有大量将士隐没在冰雪之中。
胤祚估计,敌军至少有两三万人,这若是吉林将军的人马,便是他的全部主力了。
敌军行进至新军一里外止步。
这个距离,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线敌军在眼前蔓延,两端隐没在风雪中,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敌军军阵前是清一色的骑兵,身着八旗棉甲,手持弯刀,身挎弓箭,马上插两支箭壶,露出满满的鹅毛箭羽。
骑兵胯下战马在寒风中喘着粗重的白气,不时甩甩浓密的鬃毛,用有力的蹄子刨地,掀起大块的积雪。
对面的无数骑兵既未冲锋,也未呐喊,就这么冷冷的对峙着,其气势却如狮虎低声咆哮,又如山岳高不可攀,极具震撼。
新军全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四个月前要么是农民,要么是商贩,最好的也不过是猎户,哪里见过这个阵势。
早加上步兵面对骑兵时的天然恐惧,不少人被吓得浑身颤抖,脸色煞白,更有甚者吓得尿都出来了。
军阵上可闻见淡淡的腥臊味。
敌军尚未进攻,军阵便隐隐有些骚动。
好在,基层军官都都是久经战阵之人,对手下的士兵连喊带骂,渐渐将骚动平息下去。
此时方看出基层军官的重要,若是胤祚没有想出让老兵升任军官的办法,恐怕这一仗尚未接敌,新军便自行崩溃了。
胤祚走下高坡,站回军阵之中。
与二战时的战术不同,新军受制于武器装备,此时的战术,还是火枪兵列成密集军阵的齐射为主,骑兵和散兵侧翼骚扰为辅。
其特点是军阵密集,战线较短。
所以胤祚居于放军阵之中,三万人都可尽数收于眼下,这也方便了指挥。
胤祚身后是二十名传令官,这些人都骑在快马之上,背后插着令旗,随时准备传递军令。再后是一个营的亲军。
巴海作为副军长,骑马站在胤祚身侧。
身后一个传令兵骑马疾驰而来,到胤祚军旗前停马拱手道:“殿下,炮兵已在此地西南三百步高坡列阵。”
胤祚道:“知道了。”
那传令兵又打马回去。
胤祚继续举起望远镜,看着远处敌军。
视野中,敌军纹丝未动,如一整块寒铁。
胤祚命令道:“派探马侦测两翼十里,防备敌军侧袭。”
“是!”传令兵大声应是,架马远去。
“派人去与敌方主将接洽。”胤祚又道。
巴海拱手道:“殿下,派末将去吧。”
胤祚沉吟片刻,缓缓点头:“要小心。”
片刻后,巴海带二十名骑兵打白旗出阵,敌军也做了同样反映。
两军使者在阵前商讨许久,巴海派人来胤祚面前道:“殿下,此军是吉林将军麾下,主将乃吉林将军本人,对方要求我军回撤,不同意其他任何要求。”
胤祚想了想道:“告诉佟保,我同意撤军五十里,黄昏时分,我与他在喀萨哩河畔相见,每人只带一百人,请他务必到场。”
传令兵传话之后,两方使者各自退去。
胤祚下令退兵五十里扎营。
黄昏,太阳快落下之际,胤祚带着一百骑兵如约至喀萨哩河畔。
这一百骑兵都是从军中精挑细选的,他们本就是八旗精锐,后又经受了阿依慕的骑兵训练,在令行禁止、结阵冲锋方面极为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