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能动她?!
秦佑薄唇紧抿,他问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显然,他们是把她当作了包房公主才会对她如此不规矩,可问题是……岑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岑然的眼眶再一次湿润,“哥,是我错了。”
“你别哭……是他们欺负你?我回去就……”
“不,不是……哥,是我错了。”
岑然怎么会不知道,刚刚包厢里的那些二世祖,都是秦佑圈子里的人,他们的家族也多与秦家密不可分。这一次她流泪不是因为自己的委屈,而是为了庄思雨。
她身为她的朋友,竟然从未感觉到异样——当这一切都被揭开,岑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其实从庄思雨第一次跟她提“她要去皇室咖啡工作”的时候,她的神情就一直有些不对劲——可她竟然从未发觉。
在寒冷的冬夜里,用冰冷的水洗澡——岑然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会是她想狠狠将自己洗干净,因为她的身子已经脏了……
庄思雨,你真傻。
岑然在心底为她感到痛惜。
而秦佑这边,这么大的事一出,包厢里那些人必然会去找王姐“兴师问罪”,因为岑然是王姐亲自带进来的,谁能想到这居然是会秦家的千金。
王姐整个人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赶紧来找秦佑赔礼道歉,在她惊慌失措磕磕巴巴说的那几句里他大概了解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岑然以为“皇室咖啡”只是普通的咖啡馆,出于好心替生病的朋友一次班,结果就这样被送入了虎口。
秦佑坐在沙发上,冷冷听着王姐的解释,听她说着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我以为她知道皇室是会所”这类的话,一言不发。
在最后当王姐终于发现房间里的气压早已如坠冰窖,她瑟缩着不敢再抬头,不敢去看那个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生死的男人。
“说完了?”
秦佑的声音毫无温度。
王姐不敢再搭腔,她明白解释的话根本没有用了,于是跪下求饶:“求您……求您了,念在我也在这里干了不少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秦佑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侧过头问岑然:“你说。”
岑然现在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她一时没懂他这话的意思,直到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怎么处理她,你决定。”
“我……你别……”
王姐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岑然:“小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到思雨她竟然没有告诉你皇室咖啡是会所……真的是误会!我求你、我求求你……”
在这会所里从来都是王姐调教那些不听话的女人,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一个年纪足以当她女儿的小姑娘面前跪地求饶。
岑然却只躲在秦佑身后,声音很轻:“这种事你怎么能让我……我不知道。”
她不习惯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所以秦佑那么说她一下子懵了。
“那我把她丢到鳄鱼池里,来表演一场真人逃生。”
“啊?不,这……”岑然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所谓的“处置”不过就是去留——炒鱿鱼、扣工资的问题而已。
可是很显然,似乎不是。
王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岑然并不是任性的人,今天的事她差一点受委屈是真的,她气得要发疯也是真的——但,那并不意味着,这全都是别人的错。
今晚这场闹剧是很多巧合共同作用的结果,她回想起她跟王姐的几次对话,已经反应过来她们其实从头到尾都在说两件事,却莫名地都单方面以为沟通成立。
“哥,其实王姐……她也不是有心的……”
王姐的错,不过是一时疏忽没有跟岑然确认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来“坐台”的,但若是这么说,从某种角度而言岑然也有同样的错,她也没有说清楚。
“我知道。”
秦佑的语气却仍然冷淡,“可是那不重要。”
究竟是不是王姐的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