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泪水要滴下来,心忖:“这女子看来为我改变了不少。”不禁心中感动,轻轻一笑。
傲梅心中酸楚,但心中突然想起宗主薛慕白,忖想:“我在做什么?此人可是宗主大敌!”转念一想:“眼前情势未明,阴后想取此人性命,风后却要保此人性命,还是先留此人
一命,说不定可以使得她姐妹相残,也说不准。嗯,对,待此间事了,再做理会。”一念及此,面色复又冷若凝霜。东方玉对她表情一举一动,都看得问清楚,心忖:“这丫头真
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
风后却是心中一亮,不禁喜上心头,掠到阴后身前,掌势高挺,向上一撩,御风剑剑劲吐出掌间,往姐姐面上急送。阴后行走江湖多年,反应自然极快,只觉面门剑锋逼仄,只得
身子向后倾倒,面门似有寒风卷过,面门一寒,被剑风卷扯起的丝发也被削断,落入眼睑之中,眼前所见登时模糊起来。
风后旋身飞到阴后面前,出手来救孟铁岭,阴后身子向上一挺,如鲤鱼打挺一般,挺身跃起,右掌用力,抓紧孟铁岭,指甲陷入他肉中,孟铁岭疼的面色涨红。左掌飞出,穿到妹
妹手腕之下,五指倏地岔开,如花瓣枝颤,风后手腕脆骨好似被针毡扎透,腕骨酸痛,急的缩回手掌,手腕一翻,飞掌反绕到阴后掌下,手背向上翻挑。
她姐妹俩武学路数本同出一家,阴后对妹妹招数变化,颇在意料之中,手腕一抖,想要侧击她掌缘“前谷”穴。风后好似触电一般,陡地收回手掌,阴后掌向前探,风后手捏掌诀
,横掌拂开。姐妹二人,这番交手,恍若流光拂云,身影交错,乍分乍合,如兔起鹊落,迅若急电。隔着群花芳颜看来。两人掌影叠盖,难解难分。风后先前能够一击得手,救下
东方玉,全在于偷袭之功,现下阴后有了防备,姐妹二人功力又在伯仲之间,风后一时之间难以救下义子。
傲梅将东方玉放到一处花丛前,眼见风后、阴后缠斗不休,突地,剑势突起,无情剑剑若蝶翼,翩舞飞刺向阴后后心,阴后后心生寒,身子不转,拂袖后摆,青衣长袖绕着身子挥
了一圈,将身子护住。傲梅身子一矮,向前欺近,无情剑向前吐出数尺,剑锋一偏,连挽三个剑圈,横削挥斩阴后腰际。
她这一剑可谓极尽巧妙之能,三个剑圈之中,套着三个小剑圈,九道剑影横纵交叠,如湖波纹漪般层层向外连散,立意要在阴后抵敌不及之前,将她毙于剑下。她无意来救孟铁岭
。只是念及镜天坊始终乃天元宗大敌,是以趁她姐妹二人缠斗之际,出手施袭。
阴后被妹妹同外人夹攻,有些手足无措,提着孟铁岭,身幻幽形,轻飘飘从两人之间抽身遁出。傲梅心知自己绝非阴后敌手,便收住身子,也不追击,欲待她姐妹二人再次缠斗到
一起之际,再趁机出剑。风后心中牵挂义子,身如风掠。抢身探出一掌,向姐姐攻去。掌到半途,傲梅见机,无情剑虚掠轻晃,剑身一挺,若乘风游翅,往阴后心口便刺。
阴后嘻嘻一笑,抄起孟铁岭。往妹妹扔去,笑道:“好妹妹,可接好了摔到你宝贝儿子,妹妹又该心疼了。”风后素知姐姐心性倔强,到手之物,从无拱手相让之理,不禁一呆。
直到孟铁岭砸落到身前,才伸手将孟铁岭接到怀中。同一时间,阴后身子轻转,傲梅不意她动作如此之速,心中惊了一下,剑挽成环,浮游剑影似雪蝶绕身,翩翩而舞。阴后冷冷
叱道:“我姐妹家事,如何轮得到你这外人插手?”
话语将将出口,右手五指,如弹拨琴弦一般,在无情剑剑脊之上轻轻弹拨,铮铮脆响之声不绝于耳。傲梅只觉似有五重劲力,如江浪翻滚般,叠交堆卷,整条手臂臂骨似被震得支
离破碎,虎口欲裂,身子蹬蹬蹬下向后连退,每退一步,面上血色便减弱一分。一连退了七步,身子无力,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