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结果摆在那里,他得到了哥哥,便会一辈子对他负责。更何况哥哥方才的反应也不像是震怒,昨晚也说了会给他五年时间,这说不定就是让他和哥哥重归于好的契机。
思及此,祁凛心中最后一点的不安也被喜悦给冲走了,甚至大胆地从后方拥住了杜阮廷。
杜阮廷没有立马发怒,但也没给他好脸色,一把甩开祁凛的手臂,撑着山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没有了剑气,杜阮廷此刻的身体与普通人无异,昨天通宵的折腾,让他着实有些吃不大消。
不算剧烈的动作已经让杜阮廷浑身的筋骨都开始叫嚣抗议起来,但更让他难堪的还在后头,昨晚祁凛留在他体内的东西,竟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顺着腿根流了下来,让杜阮廷感到羞耻万分,甚至是恼怒异常。
他回头,恶狠狠地瞪向祁凛。
祁凛心头一紧,立马笑嘻嘻地蹭了上去。
杜阮廷嫌恶地想要躲开,却慢了半步,毫无悬念地被对方搂进了怀里。祁凛抬手轻轻一扯,便将深深扎入山壁的缚魔锁给拔了出来,同时顺势将杜阮廷打横抱起,飞身掠出了山洞。
不远处便是一条小溪,如今正是初春,杜阮廷骤然被抱着泡进冰冷的溪水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祁凛连忙将自己的剑气送入杜阮廷体内,让他的身体稍稍温暖起来。
又是一番让杜阮廷咬牙切齿的清洗,待祁凛重新将杜阮廷抱回山洞放下,杜阮廷已经气得想杀人了。无奈他剑气被禁锢,斩玄又是需要注入剑气才能发挥其威力……杜阮廷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祁凛之前送给自己的那把匕首还放在储物格里。
“哥哥是在生祁凛的气吗?”
见杜阮廷神色不断变换,祁凛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杜阮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祁凛叹了口气,伸手抱住杜阮廷,将下巴搁在了他的头顶:“我知道哥哥生气,可我绝不后悔。无论重来多少次,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是会照做。”
杜阮廷的表情狰狞了一下,拳头紧了又松,他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却又说不出什么假意安抚的话,只得默不作声。
“哥哥,我知道你在意些什么。那个杀了你的人,和我长得一样,身份也差不多,是不是?”祁凛抚着杜阮廷的长发,清晰地到对方身体的僵硬,“可你从小与我一同长大,难道还看不清吗?我和他是不同的,我对你……”
杜阮廷却打断了他:“但你就是他,你现在对我如此,是因为我没有挡你的路,待五年之后,我的存在,必定会阻碍到你前进的步伐,届时,你还能像今天这般满脑子情爱?”
“当然可以!”祁凛想都没想,“哥哥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
杜阮廷闻言只是冷笑。
前世的那人,虽然身边美女如云,但没有几个是他真心以对的,那人看中的不过是那些女人的美貌以及背后的权势,若非对自己有利,杜阮廷相信那人是绝不会只为了几个女人就处处与他作对,与魔域作对的。
这一世的祁凛虽和那人的经历有所偏差,但本性始终相似,只要一切回到了正常的轨迹,杜阮廷相信祁凛绝对会露出本来面目,届时,他的仇恨也就能有所宣泄了。
但五年后的事情毕竟还在遥远的未来,眼下的事情却是刻不容缓。
杜阮廷看着还绑在自己脚踝上的缚魔锁,抿了抿唇。
他入魔之后原本就打算回归到前世的轨迹——前往魔域。他前世十六岁离家,在魔域游荡了三年,在十九岁的时候遇到段之淳,助他夺回了失地,之后又一同经历了几次生死,因而结下了牢不可破的友谊。这一世入魔的时间虽比前世晚了三年,但时间节点还是相差无几的,再加上他的修为比前世高了三个档次,若是依旧能遇上段之淳,前世的那些烦心事解决起来也能更加顺遂。
只是他的计划被祁凛打断了。
若是只有鹤灵山的那些人,杜阮廷完全可以将其全部杀死后再轻松离开杜家,但祁凛的出现打乱了他美好的设想。缚魔锁是天阶神器,可以绑缚一切气灵境以下的魔修,杜阮廷无法挣脱祁凛,甚至还被迫和他发生了那种关系,心中不可谓不愤恨。
但愤恨往往无济于事,杜阮廷此刻心中想的,只有如何取得祁凛的信任,然后再伺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