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桃花眼?
杜阮廷脑海中灵光一闪而逝,却没抓住,他也没深究。
他看着祁凛道:“你喜欢那就不改了,名字改多了也不好。”
祁凛这才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这个名字是哥哥送给他的,他才舍不得改掉。
杜阮廷也笑了。
他两世都很少笑,笑得最多得是冷笑和嗤笑,这一世却在祁凛面前笑得尤为多,而且是微笑。他的嘴角有两个不太明显的酒坑,只有笑得厉害才会露出来,小巧的酒坑立刻给他原本淡漠俊雅的脸庞衬托出几分稚气。
祁凛和杜阮廷对视了一会儿,忽觉腹中饥饿,这才想起两人都还没吃早饭,连忙自告奋勇地跑去厨房。
杜阮廷叫住了他:“之前的粥……也是你做的?”
祁凛点了点头,笑道:“祁凛之前在厨房打过下手,做些简单的小菜还是不成问题的。对了,既然哥哥已经醒了,祁凛就给哥哥多做两个小菜可好?光和白粥未免有些乏味。”
杜阮廷点了点头,心中竟是有些期待。
待祁凛走后,杜阮廷独自躺在床上思索。
他的手脚行动还不太利索,只能微微移动两下,根本无力下床走动。他检视了一下自己的经脉,的确如同祁凛所说的受了重伤,但只是曾经,经过了四天的自我修复,经脉上只能隐隐看到些许被撑裂的的痕迹,大部分都已经自动痊愈了,只要在多加修养两天,就能恢复如初。而身体的疲惫和手脚无法动弹也完全是因为剑气消耗透支,和经脉根本没关系。
杜阮廷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拥有这么强大的自愈能力,还是说段之淳给他治疗过?
还有,他说的“白洗”究竟是什么?
说起段之淳,杜阮廷不免又想起了齐非连,那个性格古怪天赋一般却妄图俯视一切的齐家庶子。既然祁凛说的是七个人经脉尽废,那十有*就是齐非连被段之淳带走了,段之淳可不会放过可口的美人,无论对方是不是废人。杜阮廷忽然觉得齐二有些可悲,若不是他长了一副容易招惹桃花的脸,若不是他是妾生子,又何苦落到这般田地。
不过杜阮廷也没那么好心去同情一个陌生人,他只在脑中过了这个念头,就用意识进入药室,开始炼药。农场里的草药大部分是他从杜家拿来的种子,现在少部分已经成熟,其中就有修复经脉所需的。杜阮廷拔了一些,顿了顿,又去摘了些帮助少年成长的草药。祁凛现在如此瘦小,也需要好好进补治疗。
祁凛端着饭菜回来的时候,杜阮廷正炼药炼到一半。炼药时一旦被打断这炉药就废了,杜阮廷心想祁凛叫了自己两声见没反应应该就会自己先吃,便专心继续炼药。
一个时辰后,一炉药炼成。
杜阮廷将意识收回来,睁开了双眼。
祁凛那张因为紧张和关切而皱成了一团的小脸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
祁凛见他醒来,顿时面露欣喜:“哥哥,原来你没……我还以为你又昏过去了。”
杜阮廷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失笑,眼角瞥见放的整整齐齐一点都没动过的饭菜,心头一阵发软。
既然杜阮廷醒来了,祁凛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了,他将杜阮廷扶起,喂一口杜阮廷,自己再吃一口。
杜阮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像生活不能自理的老母亲,接受着儿子的照料,有些发窘。
饭吃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敲响。
不等祁凛去应门,门便从外被推开了,来人中年人的模样,竟是去而复返的白峰华。
白峰华见杜阮廷醒了,也微微有些惊讶,却只留下了一句话:“你们收拾收拾,一个时辰后启程回鹤灵山,”他顿了顿,“两个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