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所谓的“感同身受”,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受了伤,对方也会相应地受到一定的伤害,虽然减弱了一部分,但若是真的受了即重的伤,那便是一伤伤两个了。
思及此,祁凛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的黑衣人,蓝厉。
他还清楚地记得对方朝自己撒了一把药粉,而自己因为百毒不侵而并没有躲开,之后便是感觉到一阵气血翻涌,明显是剑气外泄的症状。
难道是那药有问题?
可是为什么蓝厉只对自己撒药粉,却没有对哥哥撒药粉呢?
或许他在自己赶回来之前已经给哥哥下过药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神兽后人一般来说不是用于剑者的□□对其无用吗?
祁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眼神一凛。
不对,是天心蛊!
天心蛊是他从隐逸山庄求来的。
祁凛的脸色猛然阴沉了下来。
是了,天心蛊是蛊虫,蛊虫不同于□□,很有可能对神兽后人也有所作用。
祁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己私欲,现在竟会让自己和哥哥一同陷入了偌大的危险之中。
杜阮廷坐在一边,见祁凛一会儿沉思,一会儿苦恼的模样,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发生什么事了?”
祁凛闻言低头,到底没好意思把自己的过失给交代出来:“没事,我只是觉得要进入山庄很不容易,在思考我们二人要如何配合,才能不让人发现。”
这句废话瞎扯得不无道理。
糊弄“十四岁”的杜阮廷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见他点了点头,提议道:“不如我们混在庄内的弟子之间?”
祁凛夸张地亲了他一下,表扬道:“哥哥真是绝顶聪明。”
杜阮廷:“……”
祁凛干咳一声,也觉得自己装得有些过了,讪讪一笑,带着杜阮廷继续上山。
剩下的路走得十分顺利。
倒不是祁凛本事大,而是因为杜阮廷之前受袭的时候,正是祁凛找到阵法之眼,将其一举破坏掉的时候。所以他才能这么快地赶过来,将哥哥从偷袭者的手中解救下来。
进入了山庄,祁凛随手打晕了两名巡夜的弟子,扒了他们的外衣,和杜阮廷双双换上。
纵使蛇蛋还没有被孵出来,但父子之间的感应还是在的。尤其是杜阮廷,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孩子在哪个方向。
这让祁凛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但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救人要紧,或者说自救要紧。
如果他和哥哥的状况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那两人便真的是危险了。所以祁凛急切地想要找到蓝厉,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问清楚他们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二人凭借着杜阮廷的直觉抵达了目的地,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小黑屋,而是一座巍峨的大殿。
杜阮廷伸手欲推门,却被祁凛拦住。
祁凛先用剑气探测了一下殿内的人数,察觉到只有两人,微微皱了皱眉,将门推开。
殿内,蓝厉正站在大殿中央座椅的下首,而坐在椅子上的那名中年男子,正笑意盈盈地看向来人,手中还捧着那颗从祁凛这里偷来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