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初前脚刚要踩下台阶,身后飘来唐黎慢条斯理的声音。
“陛下有令,没有他老人家的旨意,世子不得擅自离开唐府。”
他瞳孔微缩,这怎么可能!
他回身大步走到她面前,质问道:“你身体不是好了吗?怎么小爷还要待这么久!”
唐黎双手一摊,无辜道:“这个世子就要去问陛下了,我也不知道。”
宁毓初顾不上和她争辩,带上青秋就直奔皇宫而去。
冰凉的雪花钻进他的脖子,他颤了颤。
这噩梦怎么如此真实?
然而主仆到了宫门口却被拦下。
宁毓初亮出令牌,皱眉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小爷是谁!”
侍卫仍旧公事公办道:“您不能入内。”
“你!”
这时,海望走了出来,肩上堆着细细的雪花,看样子是等候了一段时间。
他朝宁毓初恭敬行礼:“见过世子爷。”
宁毓初见有熟人,底气就足了,将令牌扔给青秋,朝海望抬了抬下巴:“你来得正好,这些奴才居然不让爷进宫,你给爷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海望笑道:“世子爷,不是他们不让您进宫,是陛下有旨,若您让唐九小姐满意了,才可以进宫。”
宁毓初难以置信道:“若是她一直不满意,爷岂不是永远都进不了宫?到底谁才是皇爷爷的儿孙啊!”
海望安抚道:“世子稍安勿躁,陛下这么做肯定是有陛下的用意。”
“爷安不了,爷心情很躁!小爷要去找皇爷爷问个明白!”
他整个人都要炸了,他拨开海望,就要往宫门冲。
海望高声道:“陛下有口谕,请梁王世子接旨。”
宁毓初顿住,心不甘情不愿地回身,撩起衣摆跪下。
“吾孙毓初,尔已十有三,常年浑浑噩噩度日,一事无成又恶名昭彰,朕有愧你亲生爹娘,却又无力教导,如今,朕唯有一愿,尔好生在唐府修身养性,自我约束,不可惹是生非,勿让朕失望。”
宁毓初怔忪,地砖冰凉彻骨,原来不是梦。
半晌后,他看着灰茫茫的天空,嘴角一掀自嘲道:“皇爷爷,您是要放弃孙儿了吗?”
他已没了爹娘,难道连皇爷爷也不要他了吗?
海望宣旨完毕,躬身将他扶起,诚恳道:“世子,您不要误会陛下,陛下都是为您好,愿您不要辜负陛下的用心良苦。”
宁毓初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好,皇爷爷让孙儿去哪孙儿就去哪,不会让您失望的。”
海望驻足,看着少年孤傲的身影行走在风雪中,轻叹了声,才回宫复命。
“世子看起来很是失落的样子。”
昭阳帝面露不忍,有些动摇道:“其实他一辈子就这么过着,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也未尝不可啊!”
冬日清辉从窗户漫进宫殿,直到一双乌金绣祥云的靴子前停住。
那人隐在殿中阴影中,只露出白皙的下颚。
只听他淡淡道:“陛下,大昭命数转机已现,一念成,一念败,请陛下三思。”
昭阳帝声音仿佛苍老了几分:“国师说得是,就这么办吧。”
【柿子:媳妇,想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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