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徐牧虚心点头。
“但我想告诉廉老将军,铁刀车如若使用得当,便是一面移动的城墙。而且,还是一面拒马的城墙。”
每一架铁刀车,至少有二十四柄长刀。敌骑冲锋而来,只怕要被扎个满身窟窿。
“徐将军的意思,是要用铁刀车来对付北狄骑军?”
“有这个意思。”
铁刀车的制作原理,实则很简单,左右河州城内,马车并不算少。到时候,还可改良一下,用泥浆抹在刀墙上,后头加入巨石,增加铁刀车的重量,以便抵住敌骑的冲锋。
“徐将军莫非要出城鏖战?”
“于文,过两日你便知道了。”
只可惜大纪的城关,并不分内外城廓。真正的巨城,即便敌军攻入外廓,尚有内廓可守。
所以,徐牧只能创造出一道内廓。
投毒?
这法子,可不会只为了恶心人。
“于文,你等会去挑些壮实的士卒,我估计的话,动用河州的辎重库,约莫能很快造出一百辆铁刀车。”
虽然脸色疑惑,但于文并没有多说。他早已经相信,面前的徐牧,是善于创造奇迹的人。
“小东家,那我作甚?你知晓的,我这两日来,身子已经无问题了。”廉永语气有些焦急,只以为徐牧当他老了,不予重任。
“老将军,留着你,便是要做杀局的。”
“怎说。”
“你带着二万人,埋伏在北城门的附近,多备箭壶。”
“这、这是什么说法?莫非是要被狄人破城了?”
“城里有内应,还不少。”
徐牧叹着气,先前他让于文去揪出这些人,却不曾想,还潜伏着这么多。
投毒衍生的祸事,远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避开祸事。但很突然的,他想着布一场局,将计就计,杀一杀狄狗的威风,也好壮一波守军的士气。
……
立在北城门的街路上,徐牧四顾抬头,观察着周围的地势。一站,便是大半日,直至整个天空,暗沉沉的夜色压了下来。
数千个的百姓,还挤在北城门附近,只说了要取井水,不断哭哭啼啼。
徐牧面无表情,冷冷登上城墙。
城外静悄悄的一片,只有附近的几片林子,偶尔听得见夜鸟的嘶啼。
徐牧笑了起来。
上千的百姓,在他的后头,顾不得守军的阻拦,怒喊着往前前冲去,看模样,似要冲去井水的位置。
嘭。
河州城里,有人打出一支高高的信号箭,映红了整片天空。隐约间看得清,那些该死的苍鹰,又成群结队地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