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认真地看了凌菲许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菲菲,我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什么时间合适,我和叶暮他爸,好上你们家提亲去!”
虽然凌家是普通人家,但既然要和叶家结亲,于情于理,叶家都要正式上门拜访。
此言一出,凌菲顿感受宠若惊!
叶老居然俯下身段,和她来“商量”一下?
她腾地一下从姜老身边站起来,连坐也不也敢坐了。
“叶老您哪的话,我哪里承得起商量两个字呀!”
“呵呵……”因为笑容,叶老的脸显得和蔼了许多:“你叫老姜爷爷,却叫我叶老?”
“这……”凌暮顿时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姜老心疼干孙子,立刻打圆场:“嘿,急什么急?迟早都要改口的嘛!”
两个老人一阵大笑!
凌菲的脸却更红了。
笑过了,叶老又说:“唉,我很想见一见你爸爸!我找了他很多年啊!”
姜老在一旁干咳两声:“咳,咳,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天就去吧?”
“院方不是规定我们这周不许出去了么?”叶老还有一点顾虑。
叶家的后辈后院方联合起来,要他们好好休养,并给门口的警卫下了命令,不许他们出去。
“哼!不许出去?老子在战场上流血流汗的时候,这些兔崽子还没出世呢!走!偏要走!老子干嘛要让他们管?”
“要是门口不放人咋办?”
“他们敢!”姜老得意地站起来!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我去派车!”
说是商量,其实凌菲哪有说话的份?
本来她还想说,先给家里打个招呼,让家里准备准备,可现在看来,恐怕连电话也不会让她打了。
半个小时之后,她已经随着两个老人一起,在前往N市的高速公路上了。
秦伟成当年牺牲后,躲体永远留在了朝鲜,他故乡的亲人,便将他旧时的衣物,做成了衣冠冢,年年拜祭。
三人到N市的第一站,就是去拜秦伟成的衣冠冢。
那是N市一个偏远的小镇,还好出行用的是吉普车,就算是走土路,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颠簸。
凌菲长大后,就很少去那里了,但凭着依稀的记忆,还是顺利地找到了那个小土包。
没有人能够想像,两个年过八十的老人,一起在那个没有墓碑的小土包前像孩子似地痛哭的场景。
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身下的硌人的石块,仿佛都不存在似的。
头顶是猛烈的阳光,四周唯一可以遮阴的地方,便是衣冠冢不远处的一株万年青。
随行的勤务兵刚刚打开伞,就被两个老人拒绝了。
“让我们陪老秦晒晒!”
“老秦在地下都躺了五十多年了!”
“是呀,五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