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俊西的恐怖声音响在耳边:我断定你下半辈子就要做轮椅了。
“啧啧,好好的帅哥也是可惜了,她老婆还蛮漂亮的,不知道能守得住不。”又是中年的女声。以她的年纪和阅历在病房可能真的看太多了这种原因的离异。
“哎,说啥呢,中午都吃饱了撑着了?”护士长截止了话题。
“这不是替他可惜嘛。”细细的女声小声的嘟哝着走出来蓦地看见殷斐冷厉的脸子。
“啊,殷先生——”
小护士白了脸不知道该说啥,她知道露陷了,自己刚才的议论肯定被殷先生听见了。
一时手足无措的。
“额,殷先生您吃饭了吗?”
“我的腿到底什么程度?”
男人并不岔开话题,锐利的目光直逼迫她的慌张。
“这个,殷先生还是去问医生吧,医生说的能详细点。”
小护士看看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在啥事没有似的,躲开了,她又看着走廊,不知道怎么摆脱囧境好。
“刚才你们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殷斐身形高大即使坐着也是有架势的,他摇着轮椅堵住护士办公室的门口。
视线从里面的人晃到小护士的脸上:“或者你可以找出一个来替你说。”
护士办公室里立时传出一阵叮当鼓捣树输液瓶子的响声;“我们都忙着呢,小红你自己说吧。”
小护士被推到风口浪尖儿,嗫嚅着:“殷先生,其实您太太是不让我们说的,怕您受刺激,想瞒着您,其实,您的腿,失血太久,周围的神经细胞的都坏死了,主任和院长都很尽力了,可是,愈后的后果有可能,是——”
小护士扯着衣角。
“是瘫痪?瘸子?残疾?”殷斐刺刺的问。
小护士点点头:“暂时这样的哦,也许会有奇迹呢。”
男人僵了一会儿,一样没发,自己摇起轮椅就走。
直接走到电梯口,吓坏了后面的小护士和特护。两个人急忙跟过去:“殷先生您回病房啊,到这来做什么?”
“出院。”
男人掷地有声。
特护激动满头大汗:“殷先生,您就是回家也要办出援手续,有医生同意的,再说,太太还没回来,您不能自己说走就走啊。”
“太太守不守得住呢,问什么太太。”
男人见电梯停下直接就要摇进去,小护士立刻挡在电梯口前面,哭了:“殷先生,我错了,我不该背后议论您,是我和我同事不好,您别我们计较了,快回病房好不好。”
这时候护士长和身后几个护士也出来,拉住殷斐的轮椅:“对不起殷先生,我们大嘴巴了,中饭吃过了没事瞎说话,其实也是为您可惜,您太太,那么贤惠,肯定忠贞不二啊。您不知道在您昏迷的时候她三天三夜不合眼在ICU那坐着等。这样的太太我还第一次见呢。”
护士长明显讨好的语气。
殷斐桀骜的目光看向身后,一排娘子军神色戚戚的等着自己吐口原谅。
忽然一阵苦笑,自己这是和一群老娘们叫什么劲儿呢,冷着脸,推动轮椅回病房。
一股气却没撒出来,给胭脂留着。
人就是这样,越是亲近的人越容易迁怒。
此刻殷斐一句一句刺儿一样的话,好在胭脂已经有了准备。
殷斐阴郁的盯着她,就像小孩要听大人的一句肯定。
胭脂和他对视了半天,互瞪了半天,明白了,柔和下脸色和语气:“老公你别多心了,怎么会残疾呢,现在医疗这么发达——”
殷斐扔开她的手腕,颓废的靠在床头盯着自己层层绑住的腿:“再发达能把残疾人变正常吗,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能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