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娜噤声了一瞬,转过眼又开始对桑晚冷讽,“挤郊区的破房子住感觉不错吧?听说你在兼职,真穷啊,要不来我家当保姆——”
细铁棒被抵在墙边上,发出“当”的一声震响。
米迦:“要我帮你揍她吗?桑桑。”
走廊的人见状,纷纷朝她们投来视线。
贾娜的脸白了白,僵着没动。
桑晚在旁边微笑,她对米迦说:“——不,”她漂亮的眸子变得清冷幽暗,启唇,不耐地说出下文:“——因为她想挨耳光啊。”
“说够了吗?”她蓦然收敛了笑容,一双狭长的细眉挑起,桑晚的眸子很大,噙着笑时有淡淡酒窝,不笑时却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戾气,很冷。“说够了就把脸伸过来,别逼我扯着你的头发按进厕所里。”桑晚按了按手腕,看了一眼稍显剥落的桃红寇丹,对贾娜说。
贾娜咬咬牙,虽有忌惮,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敢打?”
桑晚唇角挑起,淡红的薄唇抿透一抹幽幽的森寒,她骤然高高扬起了手,贾娜顿时被吓得后退一步。
而她只是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桑晚朝其轻轻嘲笑一声,她眼底鄙夷,随后径直走进教室去了。
贾娜畏惧地看了一眼米迦,转头拽着姐妹麻溜走了,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了桑晚的背影一眼。
“这事没完!”
回到教室,桑晚用电脑写着论文,米迦挤到她身侧坐下,手里拆一袋薯片塞进嘴里,声音清淡地问:“你跟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敲着键盘打字,声音响的噼里啪嗒,闻言女孩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睑不抬:“关系一般,就那样。”
对方大概不会理这种程度的绯闻——因为根本无足轻重。
“那件你屋里的外套是他的?”米迦抬眼,她把一片芥末味薯片塞到她嘴里,桑晚嚼了嚼,一股刺激的辣味在口腔里蔓延开。
她这一提,桑晚想起谢嘉释的那件外套还没有还。
她一边轻轻点头,随后咽了下去。
米迦看着女孩的侧脸。
身为桑晚在高中时两年的同桌兼好友,米迦自然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
比如桑晚在出国前,她给当时还在公司当练习生的谢嘉释,发过去的那一条语音。
那日他难以启齿的病症被人残忍揭开,再到被人丢下,狂躁症,抑郁。
谢嘉释在高中起就是风云人物,当时无数人对他趋之若鹜,他没受过这样的欺负,在得知桑晚真的走后,他就像被人打了一拳那样呆在原地。
米迦想着,抬手摸了摸女孩光滑白皙的手背,心有余悸地开口:“他当时眼睛都红了,也不知是被你气的还是什么,第二天回学校谁都不敢惹他,我跟你说过吧?”
桑晚撩了撩眼皮。
“那又如何,都好几年前的事了,你指望我跟他道歉?他也不需要。”她这么说道。
“但你们现在重遇上了,还总碰到。”米迦转着手里的笔,忽然开口随意地问她:“桑桑你觉得,他还怨你吗?”
桑晚闻言一怔,她眸光轻微闪烁,声音顿了几秒,随后道:“不知道。”
“emm,是看不出来?算了。”对方抓了把薯片塞进嘴里吃,“对了,那个视频我看了,你们靠的也太近了吧,我也想和桑美女贴贴,现在超不爽。”
“……”
桑晚闻言,无奈地看她一眼。
“开玩笑的——”米迦说着,看着她又按掉手机里的一个未接来电,压低了嗓音:“还打算和他继续吗?我是说,再续前缘那种。”
“毕竟你们那时候,还挺配的,说实话。”米迦托起下巴,她打量眼前女孩一头柔顺的黑发和秀气妩媚的眉眼。
她今日没化妆,但依旧漂亮,“——现在瞧瞧也是这样。”米迦伸手呼噜一把女孩子黑缎子似的长发,一边由衷地说道。
“不可能。”桑晚回的毫不犹豫,她的手指敲打键盘也越来越快,把昨日的不爽和郁结尽数透露给挚友:“实话跟你说吧,我觉得他是故意为难我,你知道为什么你看的视频是被偷录的吗?因为他把有我的那部分的镜头,全都删掉了,导师舞台是重新录制的。”
米迦顿时愣了一下:“这样啊。”想到什么,忽然这么问女孩:“我看当时你穿的那条裙子太短了点,冷不冷?”
“……还好吧。”她想起那天,对方紧皱的眉头,精致的眉眼冷冷的,透着生人勿近的冷。
人家谢嘉释如今是顶级流量,迷妹万千,和他扯上关系就是麻烦不断,早知道她就该躲得远远的,何必惹这一身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