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刃低着头默认了浓浓的话,而杨夫人则是在一边劝慰道:太子殿下不让告诉你,那定是有他的原因的,他一定能控制住,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
“疫病,那是会传染的。胤礽会不会不知道,他去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给我回信了,他是不是也病了。”浓浓越说越激动,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胳膊。
“你别吓唬自己,你都知道的事情太子殿下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就安心的等着,一定会没事的。”杨夫人苦苦劝道。
浓浓对于母亲的话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在杨府也未曾过多停留而是直接上了回太子府的马车。
回到了太子府浓浓着急的让白枝给自己收拾东西,白枝不解的看着浓浓。
“我要去惠州,我要去找胤礽。”浓浓一边说着一边忙活了起来。
“什么?姑娘不能去,那地方现在凶险万分,姑娘若是去了,殿下也会不高兴的。”白枝劝道。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要去陪着他。”浓浓说着自己收拾起东西来。
眼瞧着浓浓拿着行李就要往外走,管家只能拼命的拦着。
“殿下有令,娘娘不得离开京城。”
管家见劝不住便找来了秋林姑姑,浓浓看着劝阻的人越来越多,直接拿出了胤礽的玉佩。
“见此玉佩如见殿下,谁还敢拦着我。”浓浓说完就上了马车,白枝也赶紧跟了上去。
惠州这边,虽然已经研制出了有效的药物,形势却依旧严峻。
人们喝了药之后虽然有些退烧,身体不再发烫,红疹也消了一些,肠胃却极其不适。人们呕吐不止将食物和汤药全都吐了出来。
本就是生着病,身体虚弱,这一吐更是直接没了力气瘫在了床上。
此时最坏的消息传来,那个三岁的小孩子喝了药之后也是呕吐不止,今天早上竟然没了呼吸。
侍女探了探鼻息后大惊失色连忙跑去禀报守卫。
胤礽和成超很快得知了此事,胤礽皱了皱眉头,然后带着慰问品,亲自将孩子送到了那户人家。
“儿啊,没有你娘可怎么活啊。”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的尸首险些哭晕了过去。
孩子的父亲则是要拽着胤礽要说法,但是被徐述拦下,只能站在自己的妻儿旁边捏紧了拳头。家里其他的孩子见小弟弟死了,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胤礽深深鞠了一躬,向他们道歉,并且让人将一些补品食物衣物之类的东西拿了进去。
家里孩子众多,那对父母收下了这些东西,仍旧没有缓和之色。
徐述看着一脸歉意,赔礼道歉的太子殿下,心里替自家主子鸣不平。那孩子送来时便病得很重了,若是在他们自己家里也逃不过这样的结局。现在倒好全都一股脑的怪到殿下头上。
胤礽从那户人家出来,面色凝重,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来到了隔离点。
隔离点旁边的里,成超见到太子,也是一脸的歉疚与自责。
“此事绝非易事,现下不要再大意,极力弥补吧。”胤礽仍旧是安抚道。
成超重重的点了点头,继续试着药方和药材。
因为迟迟没有见起色的药,隔离点的人见不到亲人,等在家里的人也是不安的厉害。
又有几家私藏染病的人员,被发现后带到了隔离点,百姓们开始怨声载道,而胤礽也下令挨家挨户搜查,不允许再有一例染病人员流落在外。
百姓们对这一决定更是愤愤不平,可是在官兵的镇压下只能照做,一时间民怨沸腾,达到了极点。
一个有主意的人便想着带着自己染病的妻子逃到隔壁的晋城去,这样就能躲过搜查。邻居百姓见到纷纷效仿拖家带口的逃离惠州。
胤礽发现后当即派人组织,然后遣送回家中,而后将出惠州的各个路口都设了关卡,不许人外出。
百姓们见自己被关在了惠州这个吃人的地方,一时间无法接受,纷纷游街示众,连太子吃人的说法也传了出来。
但是经过官兵以及暗卫的梳理,百姓们还是回到了家中漫无目的的等待着消息。
这边浓浓日夜快马加鞭的赶路,颠的浓浓头晕眼花的,终于在第二日晚上到达了惠州。见进城的地方设了关卡,浓浓只能拿出胤礽的玉佩。守城的官兵不认识这个,坚决不予放行。
浓浓一急,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并将胤礽的手谕拿给他看,那官兵才将人放行。
进了惠州,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大门紧闭,浓浓在车上看着不禁有些好奇。
听到西边有些声音,浓浓便让车夫驾车去那边,终于在一个个棚子前停了车。
浓浓走下车,好奇的打量着这里,每个人都带了面罩,神色匆匆的来去,没人注意到她。棚子里是一张张的床,上面躺着人,或是老人小孩或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全都无精打采的。